友送的礼，他很是喜，若是摔坏了可糟糕了。

        安东尼摇了摇，蓬松的半长金发也跟着微微晃动，他失笑:“那不是正常的钟声，你之前没参加过葬礼吗？听说是第奇家族的哪位大人死掉了，正在哀悼呢。”那时他才十二岁，已经能把那些大家族的人认个齐全，在一些政治上的事也有自己的见解。

        “那我们哪天再玩葬礼游戏的时候，也偷偷跑到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钟楼敲钟如何？到时候可轮到你扮演尸了！”艾吉奥站在一块石上挥舞着手，两个十二岁懵懂无知的孩对着那神圣之地的钟打起了主意。

        安东尼莞尔一笑:“且不说只有对城市贡献很大，被民众的重要人死去才能享受这份殊荣。就你偷跑敲教堂钟这一，就会被主教先生给找上家门。奥迪托雷先生一定会把你的屁给烂的。”

        “不，”艾吉奥盘坐在石上，树荫底，他伸手指了指天空，意有所指地说:“我打赌他会先烂费德里柯的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发的贵族公大笑起来，哦，可怜的费德里柯，这时候大概还在和奥尔西尼家的长大聊特聊政治，历史和神学一类无聊的东西来拖延他想起还有个不成弟弟的时间。

        艾吉奥也笑，更多是看着他的模样发笑，安东尼失态的样可不多见，平常他都太端着了，看着让人难受。只有在他们两人相时，这位同龄人才会说些俏话，些恶劣又无伤大雅的玩闹。

        几只鸟雀飞过天空，湛蓝的天空上是层层叠叠的云，和远的山一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地靠在一起。安东尼挤了挤艾吉奥的位置，也坐了上去。由于先前在草堆里过，艾吉奥白的袖上还有绿的青草汁，发里搅着一细细长长的草叶。安东尼也好不了多少，在追逐的时候一脚踩坭坑里，右边的大半边都给泥脏了。泥在棕的长上结块，风，然后皲裂如同家宅里凶恶老女仆脸上那样的皱纹。

        “等我们再大一，一，有能敲响那钟的气力的时候再去吧。现在的我们，恐怕得叠起来才能摸到那绳，而且如果力气不够大，声音不够响，那么就没有意义了。既然了，至少让全城的人都听见，那才是真正的哀悼之声。”

        “我还以为你很尊重上帝呢，就像是所有神父那样。”艾吉奥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另一只手背在上，模仿着主教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姿态。

        “父亲说教会的那些人，神甫、主教乃至教皇，实际上才是最不尊重上帝的人。只是上帝的威能太大了，迫使他们假借祂的名义办事。当我不想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就背圣经给他们听，念叨一些上面的话，这样他们发现我是个榆木脑袋，就不找我说话了。”安东尼告诫艾吉奥:“我们家的人都不相信教会，但是相信上帝，相信审判。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随着大众所向，隐藏自己的真实所想罢了。就算你也不信，那也得表现很虔诚的样，会给自己省很多麻烦。”

        “那样活着还不如天上的飞鸟自在，至少他们想什么就什么。我们去隔的果园摘些柑橘尝尝怎么样，嗯？你敢吗？”刚才闹了这么一通，他们也确实有些渴，现在正是果成熟的季节。从这边就能够看到不远的柑橘园，一丛丛绿云彩一样的树冠上一颗颗橙挂于树梢。

        那看起来还是城中哪个贵族的财产，这在当时很行。既能满足贵族们的娱乐消遣，又能满足城所需，还能卖了换钱。由于安东尼迟迟没有回答他，艾吉奥促:“如果你不敢的话我可就一个人去了，我会记得拿你那份的。不过如果守卫抓住我问起来，我可是会毫不犹豫报上你的大名:我是安东尼·玛提尔·奥尔西尼，家住...”

        安东尼站起来，打断了玩伴的话:“哪有什么不敢的，横竖回去都要被骂，不如玩的兴些。”他一手放在前，那里被衣服侧放着的一小块红宝石了一片弧度，那是足够买大半个果园的价值。很少接生意买卖的他在这类事上的经验不足，他只觉得不能真的让艾吉奥被抓到，让奥迪托雷先生和父亲脸上不好看。

        此后他们的愈发地好，又这样过了几年。大概是二人十六岁的时候，佛罗萨大教堂的一用于礼拜的空置的地室已经成为二人的秘密基地，除费德里柯外没有第四个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