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终于看向了乐无异，嘴角轻轻勾起，似是嘲讽他们的无知，缓缓开，“年少，烈的厉害，同本座一闹别扭就闹了这许多年，本座界，此番自然该来寻他回去。”

        恰是如此才是应该。

        谢衣这无可挣扎的姿态取悦了沈夜，他环上谢衣的腰将他压在地上，看他衣摆沾上簌簌黄沙，中满是悲哀，甚至连一丝恨意都找寻不到，沈夜只觉那腰肢温如柳，明明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沈夜竟就在他人面前提起“夫妻之”，更觉自己再也应付不来这样复杂的局面，一时之间竟本能想要逃避。

        “...师徒之义早已断绝，那夫妻之呢？本座今日，便在此同徒重温鸳梦如何？”

        “呵，我何必如此？徒从前与我在神殿中了何事，如今幕天席地，倒是不得了吗？”

        “大祭司...何必如此！”谢衣已由一开始的惶然无措，变得惊愕愤怒，他便是再思念沈夜，又怎能任他当着乐无异与阿阮的面这种事来！

        乐无异瞪大睛，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不敢置信，在结界中四挣扎，“你说什么？师父不是...你的徒弟吗？你们月城到底想要什么？你们要杀要剐，别来侮辱我师父！”说着唤金刚力士，想要炸开结界。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从应到沈夜灵力那一刻开始，谢衣就预料到今日大概难以善了，一场恶战已是避无可避，甚至了舍成仁的准备，但沈夜却任他封住明川，又支走风琊华月，局面早比他预想的更不受控制。他想什么？若不是来捉我回去，他又能得什么？

        谢衣此时更是不敢置信，百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他甚少回忆界前与师尊的那几次激烈争执，每每忆到痛彻心扉之，心底似总有个声音提醒他不要去想，长夜难捱时，他也会想起从前与师尊如何柔蜜意，像窥伺的野兽，每逢夜间便来撕咬他的神智，他甚至不敢幻想再回到月城，只盼能与师尊于梦中得见。

        我还能杀了它吗？我还要再一次杀了他吗？你留这一尊偃甲人，难是为了我，再一次亲手杀你吗？

        沈夜的气息是如此近，近到让谢衣也不觉怀疑起来，神殿中......那明明该是自己经历过的，为何此时却如此不真实？明明沈夜如此荒唐，自己怎竟难耐起来？

的只是一尊偃甲人吗，沈夜愤怒悲哀之余，竟还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期待欣喜，那个百年之前与他兵刃相向，又决绝至斯甚至不惜以命相，最终被他亲手调教成初七的逆徒，真的已经再也不在了吗？缘何今日竟能重新走到他面前，重新对他说那让二人都痛彻心扉的诛心之辞？

        “不悔。”

        “界礼教森严，大祭司如此行事，又让人如何看我烈山！”谢衣偏过去，不敢直视沈夜，无论沈夜今日想什么，至少不能是在此。

        一刻前沈夜冷看着明川将被困死在玄冰中时，谢衣曾问，“这百余年来，大祭司究竟有何遭遇，竟会变成这般模样？”而今他仍想问，却只觉得心痛得再难，百年未见，沈夜的气息对他来说已是又陌生又怀念，连被侵前都忘了抵挡，待回过神时，他已再次被沈夜制住，这次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却没想到是在今日。

        “这是本座......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沈夜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这尊偃甲人与原本的谢衣实在太像，不，又岂止是像，而是几乎这...就是谢衣。即便沈夜早就清楚，此来界不过是自欺自，便如那句“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早知重提也是无用，但每试探一句，又皆是重温那恨交加的跗骨滋味，既然重来也是无益，何不尽难以重提之事？他已无心浪费余暇去逗谢衣那不成的弟，只让华月与风琊回无厌伽蓝待命，而自己再次面对那早就知晓答案的问题：

        “我来，是为亲问你一句话——你，可曾后悔？”

        沈夜抬手，给乐无异的结界又加一层，又顺手制住余三人，只看向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