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合又吵开了，摩川几次张嘴试图话都不去，不耐地瞥开，一个厌烦的表。可能也就两秒不到，很快就用喝茶的姿势遮掩住了，若非我一直注意力在他上，本发现不了。

        「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我彩礼都收了，不可能退的！」坐在窗对面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犷大汉，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涅鹏伸手制止他说去：「一码归一码，云朵是云朵，娜是娜，你不要混为一谈。我的话你不听，频伽的话你总要听吧？我们让频伽评评理，这事儿到底要怎么理。」

        铺着羊垫的宽大榻床上，摩川靠着一张矮几，指尖有一没一地敲击着几上的一只塑料杯。

        「我不要结婚，我要回去上学！」她朝自己父亲嘶吼。

        一瞬间，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脸上有茫然也有震惊。

        “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把刀放来好吗？”我半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一靠近娜。

        见她终于是笑了，我站起，招呼昆宏屠跟着来。

        “看闹。”我蹑手蹑脚来到房屋侧面的一扇窗旁，探小半张脸往里瞧。

        娜听了我的话，唇角微微扬了扬，一腼腆的笑意。

        娜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找到的生锈镰刀，横在自己脖颈前，哭得满脸是泪。

        与涅鹏对视一就算打过招呼了，我什么也没解释，全副心神都放在不远伤心绝的小姑娘上。

        “哥你要嘛？”他乖乖跟上。

        孟恩这人也可算是层禄族的刺了，竟然连频伽的话也不听。他眉一竖，直接就说自己已经把彩礼钱全都买了羊，还不回去了。要他还，他只能去鹿王庙上吊。

        涅鹏一拍桌，气得不行，说他不仅不懂法，还不敬神，要让警察把他带走。

        杯中的茶叶随着敲击四散漂浮，他睫低垂，不知想什么想得神，以至于涅鹏连叫了他两声才缓缓抬眸。

        「她妈妈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怎么会害她？」名为孟恩的汉瞪一涅鹏，「女孩读书有什么用？你看看云朵，读了书心就野了，跟个夏人一走再也没回来。反正娜都是要嫁人的，早一晚一有什么差别？」

        昆宏屠撒就跑，而我选择了和他相反的方向，直接拉开窗，单手撑着窗台，翻了屋里。

        说完，他俩一齐看向主座上那个始终没有声的人，而我也随他们的视线一看了过去。

        冬天不开窗，声音隔着层玻璃有些发闷，但好在里的人中气十足，不用怎么费劲就能听清。

        「孟恩，娜才十三岁，你急什么嘛？你家都不缺，家里人也少，还养不起一个女儿吗？」靠窗坐的是涅鹏，可能是刚吵得太激烈了，这会儿声音都有些沙哑。

        “啊！不好！”突然，蹲在地上的昆宏屠一站起来，摩川也维持着喝茶的姿势看向门。

        昆宏屠现在娜背后，只要再几步，就能从后面抱住她，卸去镰刀。

        她摇了摇，更紧地握住刀柄，往后退了一步，再次用层禄语向孟恩喊话：「你不答应让我回去上学，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一发疯，什么事都好商量了。

        「你现在还敢威胁我了？简直无法无天了！」面对女儿的以死相，孟恩丝毫没有惊慌服，反倒更生气了，一指娜背后，「昆宏屠，给我抓住她！」

        目光扫过涅鹏，最终落到孟恩脸上，上一秒还面无表，一秒他便温和地掀起唇角：「把彩礼退了吧。什么年纪什么年纪的事，她这个年纪，读书比较重要。」

        娜立刻觉不好，甚至不等昆宏屠接近

        「你带，你有本事就带！我自家闺女我嫁不得？天王老来了都是没理的事！」孟恩直接从凳上起来。

        「不行！」

        昆宏屠有样学样，蹲到窗面，只自己一双睛。

        分明刚才还在开小差，他却好像一字不落地听了全程。

        第14章  好荒唐，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