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了，不上去看看一辈都不会甘心的，我伸手住受心脏半是恐惧半是兴奋的鼓动，咬牙打开风之翼，追上艾尔海森的影。

        无论是乐土，还是冥域，都得我亲见证才行。

        越是靠近星，空气中的恶臭越是郁，辣得我睁不开睛。我怀疑这些笼罩住一方天空的粘稠黑雾本是象化的臭气，老天，我又要吐了。

        涕泪横的狼狈状态，想要追上也不回的艾尔海森实在困难，我只能勉跟住他在风中飘飞的一角披风，好在穿过重重雾气，前方终于星边缘黑的岩石，我松了一气。

        就在我们即将登陆时，一阵突兀的阴风直冲我们而来，风之翼在风冲击于失控边缘，剧烈摇晃的视野中，我看到四周黑雾渐渐沉降变淡，覆盖地表的黑脓如同蛇群般扭曲蠕动，汇聚到那一沉默伫立的诡异人形脚，人形怪金的独亮起，牢牢锁定空中毫无遮蔽的我，它们，它们已然举起刀枪弓箭！

        “啊啊啊！是赤王的信徒，它们没有死！”我崩溃嘶吼着，失去与风暴抵抗的意志，转瞬便要从空中坠落，就这样逃离这座可怖的炼狱。

        但艾尔海森已然锚钩枪勾住我甩向星上那些恐怖的赤王信徒:“不！不不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双手抱蜷缩在铺满黏稠脓的地上嚎啕大哭，可想象中被成刺猬的痛楚没有到来，我睁开，却见艾尔海森正支着巴站在一赤王信徒面前细细观察。

        “他们已经死去很久了。”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表淡淡，摊了摊手。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它们在动在看我...”

        那些穿着黑丧服，面上覆着绘有金睛图腾黑纱的信徒尸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座沉默的墓碑，数百年如一日地守着它们故去神明的尸骸。

        “它们真的死去了吗？”

        我还是无法相信，那些如有实质，如芒在背的注视怎么可能是幻觉？

        恍惚间我听到艾尔海森轻笑一声:“谁说得准呢？赤王信徒认为死亡是真正生命的开始，赤王神骸漫长的陨落过程就像鲸落，孕育不同于人世的亡者文明并非不可能。”

        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趣观察站在尸群最前方，丧服上绘着明显更为繁复华丽金纹的少年祭司尸，仿佛在与对方闲谈般说着:“不好奇吗？我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一缕拖着悠长哀怨音调的微风泣叫着，扬起了少年覆面黑纱一角，他冰冷的面容。我不禁屏住呼，难以相信，这竟是一死去百年的尸。少年未被白发遮盖的金红瞳是这片由黑白灰组成的死地中唯一的艳，就像一轮将沉未沉的落日，永远定格在了生命终结前那一刻，介于生与死之间，透危险又诱惑的矛盾气质。

        只与它对视一，我的耳边突兀爆发嘈杂的人声，就像有无数人在我脑里用晦涩难懂的语言快速唱，又像有谁恶劣地用手搅我的脑浆:“啊啊啊啊啊！艾尔海森！快逃——”

        极致的剧痛中，我失去了意识。

        尾声

        后来我在健康之家醒来，询问医师是否曾见过艾尔海森，他们茫然摇，沙漠中那场奇遇仿佛只是我病中臆想。但我知一切都是真的，证据就是和昏迷在沙漠边缘的我一起发现的那只布袋，里面装满格外贵重的金饰，看上去十分熟，似乎曾佩于某位白发祭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