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苦痛降临。直到那个人摸了摸它的，沿着脊背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抚。它被抱在了怀里，趴在那个人的肩，第一次看到了天空，不是冰冷的黑白灰，是温的橘，温得像那个人的怀抱。

        数原龙友在风机的嗡嗡声里醒来，懵懂地想难怪梦的最后那么和。小满的工作已经了尾声，气烘过之后，属于小满的香味变得更加明显。“好啦，看看，好不好看？”他茫然地睁开，面前的镜里是许多年没有见过的自己，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打着卷、乱糟糟随意扎着的长发，也习惯了埋在蓬乱胡的脸，乍见刺猬般的短发和清的胡茬忽然有种五味杂陈的觉。“明天就是新年啦，彻彻底底剪个发，全新的自己呀！”小满眉弯弯，对着镜里的他笑眯眯的，“龙友这样好帅啊…唉呀！龙友、龙友，你、你别哭啊，很难看吗？我技术应该没有太差吧，小光的新发型也是我剪的呀…”“没有，是碎发掉睛里了，”他眨了眨睛，慢慢了笑意，“剪的很好看，小满真厉害。”

        小满握着敷脸的巾仔细地替他去粘上的碎发，她偏着，靠得那么近，长发扫过数原龙友的手背，他看着她的脸一泛了粉，蜜桃的香气萦绕，他僵着手指，垂了轻轻颤抖的睫。“小满在吗？”秋婆婆苍老的声音突然现，随即门被拉开，惊得两人手忙脚乱地弹起，“我送荞麦面过来。”

        小满陪着秋婆婆给其他几家送完荞麦面，又把秋婆婆送回了家。等回到岛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系着围裙的数原龙友在煮锅前尝味。“这是…”他咳了两声：“我随便…当作剪发的报酬…”

        结果端上桌的除了秋婆婆送来的蘸汁荞麦面和小满看到的筑前煮，还有寿司和年糕汤。数原龙友坐在狭小的客厅里意外地有些拘谨：“冰箱里的材，我只能这些。”他顺，“明年有准备的话我会好好一顿年菜的…”小满摇了摇：“已经很丰富了，以前过年秋婆婆都会送荞麦面，我家只会寿司来吃…”她忽然握住了数原龙友放在桌上的手，“明年我们一起准备吧，小光一定会很兴的。说好了哦！”数原龙友怔住了，半晌认真地了：“好。”

        8

        今年的雪从前一晚就开始，一天也不见停的迹象，小光和朋友们约好了去新年祭典。“我才不当电灯泡呢！”她不客气地收两份压岁钱，吃过年糕汤后就赶在天黑前了门。

        电视里放着红白歌会，只有数原龙友当成酒菜在看，小满却在逗殿和若。“唉呀，这首歌是你去年唱给我听的第一首！”她忽然抬起了。他望向她，笑容温柔：“你还记得。”“当然记得呀，你唱得那么好听，我第一次听到那样的天籁，一辈都不会忘记的。没想到今年这首歌上红白了呢。”

        楼的门铃响了，小满起楼，殿和若也跟着跑来跑去。秋婆婆今年也送了荞麦面来，小满看雪仍然得大，担心她在路上摔倒，便扶着她回了对面。一来一回不过几分钟，却已经冻得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