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个都一样。太虚这般想着，还是伸手随意挑了一个。还未再开，却见紫霞突然凑过来，越过他的肩膀，竟是要当场将他的剑穗换。

        街有人在卖艺，耍的是把剑，还会火。太虚忍不住站脚步看了一会儿，了神，再转过发现紫霞不在侧，回去找了半晌，才发现那人蹲在路边，正与那地摊老板讨价还价，说了几句又伸手怀中掏了银两付了，接过了什么东西开始转找人。

        离经坐在不远的茶棚里，百无聊赖地摆着手中的竹笛。她近来一直在跟两位长打竞技场，本是想着男人之间是非恩怨少一，却不想这两人看着一本正经，实则眉目传，若不是两人合默契，打得顺风顺，她是断断不会继续在队里被酸得咕嘟嘟冒泡的。

        紫霞愣了愣，又好笑又怜地亲太虚的唇角。

        “几日后那个姑娘，你别带她打22了，不如带我。我还未打过，就咱们两个，如何？”

        …还在说悄悄话。

        他这么一说，太虚倒想起一事。那日与紫霞打剑气的另一个剑纯，便是在街上遇到，攀谈了几句，就把紫霞拐去打竞技场的。他心底泛酸，只自己的好队友如今另寻他人，每每想起便心中郁结。也不知炸了他几个山河…他思绪飘远，越想越烦闷，紫霞还在他旁逗他：“猜猜我方才买了什么？”

        十

        “那是我朋友要带他的宝贝缘，许久不见的旧友，难得有事找我，我推辞不得。”

        离经心中骂骂咧咧，去他的而不得。看上去是两个不解风的，私里竟腻歪成这种样。

        太虚刚要声叫他，却见那人不过扫了人群两圈，视线便牢牢锁在他上，幽黑的眸在灯火一亮起来一般，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长安城的风一如既往地着，竞技场门还是熙熙攘攘。紫霞笑着与太虚说着话，离经还是在偷偷酸着别人甜甜的。竞技场还是那个竞技场，江湖也仍是这个江湖。

        “我屋中没有书架，那些剑法书册便先暂且还放在你屋里，待我找人打个书架再慢慢搬来？”

        巷外是万家灯火，巷中却漆黑一片，只有近在咫尺的心与息。两人拥吻于一，太虚也不知今天是怎的，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对劲，却也不知究竟是何不对，只是觉得心发，只有靠近这人才能缓解一二。

        太虚心一，中不知名的绪激，让他一时间愣了神。紫霞几步走到他面前，又伸手来牵他：“人这么多，可别走丢了让人拐了去。”

        呸！

        气纯长今日心仿佛很不错的样，见她看过来，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剑纯长一如既往的神冷淡，对她略略。她起走过去，本以为今天也是个平淡无波的一天，却在排队时一个尖，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紫霞不想与他翻旧账，只说在街上继续逛逛，再挑些什么合适的东西给他赔不是。太虚心里全是剑，对其他事都不甚在意，挑些得了他的东西属实有困难。　天渐晚，灯火一排排亮了起来，街上行人渐多，两人去酒楼吃了晚饭，又买了些街边小吃走在路上。太虚低吃着，一个没注意，芝麻粘了半张脸，又被紫霞笑着抹去。

        他们这般姿势维持得有些久，虽是在街角，却还是难免惹得行人侧目。太虚如梦初醒般收了手，刚想说些什么，手腕一紧，被紫霞跌跌撞撞拉了旁一条漆黑的小巷。

        他心微动，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灯火摇曳，紫霞的脸近在前，一双黑亮的眸不知从何时起就静静看着他，突然教他失了语，只觉周围一切突然没了声音，只有膛里心脏通通直，仿佛到了嗓，一张嘴便会整颗真心。

        九

        “不如搬来与我同住？天也凉了，不必两折腾。”

        紫霞笑着问他：“想要哪一个？”

        最后还是回了纯阳，两人胡乱闹至深夜。明月皎皎，紫霞与他抵着，亲亲密密说着悄悄话。

        太虚不答，紫霞也不非要等他的答案，只伸手将掌中的东西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一对剑穗，末端是两条阴阳鱼，很小，玉雕的，浑然天成，工和想法都很巧妙，确实是这小摊上难得一见的稀罕。

        不过看别人追又而不得也有趣的。她想起气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思绪转了一圈回来，抬就见不远两个人并肩走了过来。

        “…你不也带了别的剑纯打剑气？还要说我？”

啦啦作响。紫霞哄了他好久，十个山河炸去才勉算是赔清。

        太虚便也礼尚往来般伸手去，两人在这条街不起的角落，沉默着为彼此换上了新的一对剑穗。他替对方换好了，将旧的握在手里，突然发现很是熟，细细看去，竟与自己之前的一模一样。

        前的两人并肩站着，佩剑背在后，新的挂坠轻轻摇晃，交相呼应，是一对阴阳鱼。

        “…嗯。”

        “…他炸了你几个山河？”

        午后的长安城，竞技场等候区。

        “他炸的只能叫气场，只有你炸的才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