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虽然不知他到底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帘放前，忽而看到一光亮，是太虚拿了盏小灯笼，慢悠悠向院门走去。我以为他到底是心了，谁知两人说了几句，太虚转就走，紫霞竟然缓缓跪了来。

        我又了气，呛了一肚冷风，咳得泪都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最后也不知紫霞在院外跪了多久，反正一夜过去，第二天紫霞还跪在那里。

        他之前的伤肯定没好，近些日没日没夜守在这边，这次又在雪里跪了一整夜，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我胆战心惊，生怕去一看人没了，直接当场变凶宅。我窝在小院里掩耳盗铃假装什么也不知，晚上再小心翼翼看一看，这一看不得了，门路灯两个人影，太虚拿了盏灯笼，紫霞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抱着人不撒手。

        我一颗心放了来，还好还好，不是凶宅。

        雪停了，天又晴了起来。我开了窗，隐隐闻到隔院飘来药的苦香，果然紫霞还是扛不住。我种花收花时听到他隔着一墙在那儿咳，一边咳一边叫太虚卿卿，哑着嗓委屈巴巴撒。

        嘶。

        紫霞这病似乎难好的，拖拖拉拉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能床门时我和小姑娘堆的雪人都化了。我再去太虚家时，看到紫霞蹲在旁边哄小姑娘叫他爹爹。小姑娘不理他，自己坐在小扎上摇拨浪鼓，紫霞哄骗半天无果，笑着叹了气。

        我轻车熟路了院门，小姑娘见了我倒是很开心，我跟紫霞到底不算熟，左右看看没找到太虚，只能问他人去哪儿了。

        “去买药了。”

        他语气得意洋洋带着炫耀，也不知在炫耀个什么鬼。我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低看小姑娘，辫不再歪歪扭扭，甚至还梳了花样，带了零零碎碎的小金饰，显得乖巧又矜贵。一看就不是太虚编的，我看了看紫霞，心里有些复杂。

        我没等太虚回来，自己先溜回院了。也不知他俩到底在没在一起，反正开了之后，紫霞的病好了，就又被太虚赶了去。后来还是天天来当望夫石，只不过被赶去的次数少了。有一次我早起赶集，发现他在太虚门偷偷摸摸的，竟然是在往里面书。

        要了命了。

        小姑娘也渐渐跟他熟了，我撞见过好几次他让小姑娘骑在脖上，悄悄过来隔着院墙摘我院里的桃花。也不能怪小姑娘叛变，紫霞对她太好了，连犯了错都要帮她罪，跟她一起在太虚面前跪着，把袖一卷送到戒尺面，说儿小，手心，打坏了不好。

        第二年冬天，紫霞说自己有了后遗症，到了雪天就疼，终于能在太虚院里留宿。我闻着隔的火锅香气，本想过去蹭一蹭，一掀帘就看到紫霞在院里搂着人单方面又亲又抱的，酸的我有些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