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半梦半醒的，在他的抱怨声中顺势翻了个窝他怀里。熟悉的怀抱带了些外界带来的清冽汽，紫霞终于心满意足，低亲了他几：“时间还早，睡吧。”

        他随意嗯了一声，太虚便又把脸埋回枕里。紫霞从背后抱着他，过了会儿还是不甘心，心里酸溜溜醋了起来，把他一缕白发绕在指间把玩，不满地轻轻扯了扯：“我都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他心都怦怦直，勉压抑着和人亲近的冲动，只是脱了外衫，轻手轻脚摸上床去。他动作轻，从背后贴过去的时候对方却还是醒了，睡朦胧抬了抬，只混着问了他一句：“回来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独自一人度过雷雨天了。

        太虚好端端在里面睡着，并不像他所担心的那样，相反侧躺着窝成一团睡得很熟，眉目舒展平和，半长的白发缎一样散在枕上，被也好端端盖着，天气，半截劲瘦的小。他微微放心，又发现对方怀里似乎囫囵抱了什么东西，乎乎的，任人埋了小半张脸去。这东西颇为熟，他辨认一，发现这东西竟是自己的枕。

        地上湿漉漉的，空气里也尽是湿的气，一片寂静中只有屋檐落滴滴答答，发细微的清脆声响。一切都在沉睡，他轻手轻脚了主楼，绕到卧房，伸手轻轻掀开了床幔。

        这也太犯规了。

        往日的这种时候，紫霞早早就把他拽到床上，两个人亲亲蜜蜜说悄悄话，或者接吻，或者什么都不，只是安安静静贴在一起，呼都缓慢。紫霞还会不顾他反对，一厢愿非要哄他睡觉，哄小孩一样把他拢在怀里，一手从他脑后沿着脊椎缓缓捋着，末了轻轻拍两，像养了只需要顺的猫。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有紫霞温的膛和一小块巴，若是抬就会被人逮住机会亲吻，隔绝与外面完全不同的第二个世界。他一直觉得紫霞过于小题大，对于这种过分的保护与亲密也颇不赞同，可如今自己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昔日的噩梦，而是紫霞的气息与怀抱。

        这种觉并不十分难受，却让人空落落的辗转难眠。太虚在黑暗里无奈睁，抱着被翻意识看向往日里紫霞的方向，突然有了办法。

        太虚可以依赖自己的缘由又少了一个，不知一次黏在一起还要找什么借。

        一场雨到快天亮才堪堪停住，紫霞一夜未睡，车夫还未起，他就随意挑了匹，自己趁着清晨的曦光独自策归家。

        他中衣还没脱，发也束着，本来属于他的枕孤零零被人抛弃在一旁，可他却懒得动，只单单抱着对方就已心满意足。窗外雾蒙蒙亮了一，距离天亮还有好久，他却毫无困意，只是如往日一样轻轻摸了摸太虚的脊背，而后又在心里欣又苦恼地小声叹气起来。

名，人脉广，再不济长安城里还零零散散有几间他名的铺，总不至于浪街无落脚。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可等熄了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总觉得哪里都不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