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还得转机，倒时差也睡不着，很无聊。

        可雅转过来看着他，放缓了语速又说了一遍：“你不烟。”

        “又见面了，可雅。”

        他们两个要去底特律，那个国曾经的汽车制造业之星，现在已经变成落后和犯罪率代名词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帮派胆大包天吃掉了组织的一块走私线，那位先生要求可雅给他们一个“无声的震慑”，苏格兰是被可雅要来负责收尾的。

        可雅合着放了手里的报纸，坐直腰偏过看他。

        他扬起社交的虚假笑容，回看这个给他留深刻印象的男人。

        太矛盾了，这个人。

        可雅叹了气，他了鼻梁，把镜收回镜盒里放好，收起小桌板。面对着苏格兰侧躺到躺椅里：“我只能陪你聊20分钟，之后我需要补觉。”

        在飞机上他们切换成了英语交谈，苏格兰靠在躺椅的椅背上，询问摘镜半眯着睛看报纸的可雅。

        可雅的一个任务需要一名狙击手的辅助，科恩和基安有任务去了德国，于是他跟琴酒要了苏格兰。这是拿到代号以后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隔了不长不短的40天，苏格兰清晰地记得那个时间。

        可雅还是那个样，黑风衣，西装三件套，镜片后面郁的黑圈。看起来上个月他可能没时间理发，那灰棕的短发长了不少。可雅皱着眉把戳到睛的刘海撇到一边，冷淡地冲他。

        明明是个肆无忌惮在城市里爆破的疯，接人待却现着礼貌和尊重。

        他听见可雅叫他。

        居然真的回答了，而且听起来不是一个随胡诌的答案。苏格兰脆侧过，一副要拉着可雅闲聊打发时间的模样。

        “不，我讨厌打火机。”

        “这么坦诚啊，前辈。不怕我是在套你话吗？”苏格兰失笑，用玩笑一般的吻说。

诸伏景光在那个冷得很早的秋天得到了自己在组织里的代号――苏格兰威士忌。

        “我是日俄混血。”可雅回答得很脆，甚至还补充了细节，“我的亲生父亲是俄国人，据他说我的母亲是日本人。”

        “你不烟。”

        苏格兰微愣，以为自己太久不用英语听错了。

        “想说什么？”

        “苏格兰。”

        直接问国籍太了，而且从他自己得到的代号来看，代号和成员应该没什么关系。

        苏格兰笑得飒，他摆摆手解释：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前辈。我们得坐十个多小时飞机呢。”

        他有很好的态，可能是家庭影响或者是后天培养。苏格兰心里想，上次他们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可雅的坐姿和喝咖啡的姿态都很端正，说话的时候会直视对方的双，双手规矩地放在前，不会端着杯或者别的事。

        “为什么会挑我？我记得组织里有一个跟我一样刚拿到代号的狙击手。论技术我不如他。”

        “因为这不是什么需要对你隐瞒的事，什么不能说我心里有数。”可雅看上去一派淡然，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灰睛没什么波动地看着他，叫他的代号，“苏格兰，我上次说过，该你知的东西你自然会知。”

        “是的，我听懂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理由。”苏格兰笑了笑抱怨。据上次的相，他知可雅不会在意他的一些言不逊，所以他以一种说不上是放松还是放肆的态度问，“你很讨厌烟味吗？”

        “上次就想问了，你是混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