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他太没有存在了。苏格兰回想自己睡前的状态，侧这个接近190厘米，重超过150斤的男人一路上发的声音甚至没有窗外带过的风声大。

        “那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这次可雅稍微沉默了一会，才又低又缓地说：“我

        我应该敌视他、警惕他，寻找他的破绽，抓到他犯罪的证据，把他送到审判席上去。

        苏格兰想了想自己坐着的这辆大概三千万日元的BMW，觉得一件衣服对可雅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于是毫无负担地拽了一把大衣，继续把它当被盖着。

到御代田换你开车。”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可雅的大衣面传去，又闷又粘，带着说不清不明的弱。诸伏景光第一次发现自己用了24年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陌生。

        “你确定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谈论这个问题？”

        苏格兰伸了个懒腰，抬起手臂才意识到可雅好像给他调了座椅靠背的角度，还把大衣当被盖在了他上。大衣长，被苏格兰在睡梦中蹭到脚底，狠狠踩了两脚，很难说是不是潜意识想要愤。

        “我好像把你的大衣脏了……你带其他外套了吧，用不用拿我的给你？等回去我把这一件洗净再还给你。”

        可雅听见动静偏过，挑起眉看着他，似乎带了微不可查的笑意：“衣服送给你了，不用在意。”

        可雅皱了皱眉，看上去不习惯的程度要比他说得更多一些。

        “不可以吗？”

        但是我现在享受着他的照顾，独占他的优待，并且正在逐步试探他对我包容的底线。

        苏格兰在座椅上朝可雅侧过，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苏格兰觉得这才隐约找到了自己在可雅面前总是提不起警惕的原因。可雅从没对自己掩饰过自漠视生命的本，与此同时却把可称温柔的一面毫无保留地行给自己。

        可雅在确认路况安全后低，飞快地跟苏格兰对视了一。他认真直视别人睛讲话的好习惯此时反而成了一个碍事的包袱。

        可雅的声音平稳一如往常，完全听不连续驾驶六小时以后该有的疲惫。他的腰背好像从来没有弯折过，双手握着方向盘的姿势标准到可以拍来当成交通科的模范示例。

        的是呈灰白的天空，车载计时显示时间到了PM指示的三钟。苏格兰打了个小小的嚏，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理解自己怎么就这样全无戒心的在可雅边睡得酣然。

        安定、势、可靠、包容。

        苏格兰拉可雅的大衣盖住半张脸，以此遮住自己因用力咬牙变得阴沉狰狞的表。

        “不，只是有不习惯。”

        你要记住你是谁，记住你的本职，你的使命――你是日本公安深黑暗的一截刀刃。

        他得重新审视可雅对自己的态度了。苏格兰在心里想到，我得清楚他对我有好的原因，然后……想办法利用他。

        苏格兰眨了眨在外面的一双透蓝睛，用柔和磁的声音黏糊糊问。

        这才是为公安厅英警察的诸伏景光该的事。他为在游戏里愈发沉溺的自己到可耻。

        “没这个必要。”

        “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啊，可雅前辈？”

        为组织成员的苏格兰骄傲地探来，放肆地大声嘲笑。

        “怎么不叫醒我？”

        结果苏格兰着车里烘烘的空调，闻着可雅上湿茅草气味的香，在发动机规律的白噪音里一觉睡到了上田市才迷糊着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