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红龙不满地嚷嚷起来，“我飞得可比它快！它哪里好了？！”

        “归零，归零，归零……”

        “真是了不起，”洛林对照着货清单说，“总共650块石板中，只有10块略有损坏。比焚烽阁好多了。”

        然而，他还不知这天的惊喜尚未结束。

        车上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年纪看上去已经能当路易斯的祖父了，但他的神可比年轻小伙还旺盛。他腰背笔直得如同一杆标枪，锐利的目光大略一扫，在场众人便不由地一紧，像是有一把刀贴在了他们的咽上。虽然年纪大了，但

        红龙见他俩抛自己，顿时急了。

        红龙一脸嫌弃地望着他们，好像不想参与这场无聊的盘货活动。但路易斯注意到它虽然表面嫌弃，却还是偷偷伸长脖，想从看清蓝龙带来的货。

        “笑死我了，你这蓝蜥蜴什么时候还懂言论自由了？喂，洛林·地城！你就在旁边看着吗？这帮无猴！”

        “呃，糟糕，”路易斯低声对自己的同事说，“该不会军队要来屠龙了吧？”

        蓝龙瞥了一气急败坏的红龙。“比那红蜥蜴迟，就是迟了。不过我相信，我飞得比它更稳当。”

        蓝龙讥诮地笑了笑：“有时候光快是没有用的，还得有技巧。洛林大人，如果我没记错，损坏的货如果太多，是要扣薪的对吗？”

        “喂，你们别只顾着拍那家伙啊！也拍我啊！我不比那蓝大虎好看吗？”

        他敲打了迷你石板一，石中响起一个机械而尖锐的女声：

        几辆军车在仓库前停妥，一个制服笔的年轻军官车，恭恭敬敬地拉开后车门。

        仓库工人们在洛林的指挥也卸了蓝龙上的货。路易斯举着相机，给他们拍了数十张照片，原原本本地记录了清货的全过程。

一条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第二条？！而且他没记错的话，据古代游诗人的诗歌，红龙焚烽和蓝龙烈雷不是死敌吗？这两条不死不休的巨龙居然会冰释前嫌，一同为地城娱乐运货？

        “焚烽，你想什么？难你要杀了这位可敬的记者吗？劝你最好三思而后行，我烈雷绝对会而保卫这位记者的言论自由。你想跟我在这里打一场吗？”

        想想吧，接来一个月，不，整整半年的新闻都不用发愁了。先放两条龙的照片，再报它们俯首甘为快递员的故事，再细细讲述它们之间的恩怨仇，辅以各式各样的专家评论、读者来信、花边新闻……《首都每日通讯》的销量必将节节攀升，而路易斯已经在脑勾勒自己捧着克拉克新闻摄影奖奖杯的画面了。

        “归零，归零，归零……”

        蓝龙如同一没有重量的羽般，轻盈地降落在空地上，姿态比红龙更为优雅。

        洛林：“没错。依照我们的约定的确如此。”

        洛林在迷你石板上戳戳：“嗯，每块石板的运费是……损坏率超过了5%，所以要扣除……再加上底薪，所以焚烽阁能得到的薪酬总共是……”

        路易斯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他抱着相机冲向蓝龙飞来的方向，想第一时间记录蓝龙的姿态。文字记者也忙不迭地跟上他。

        两条龙正为“速度重要还是稳妥重要”的问题吵得沸反盈天时，远的路上扬起一尘埃。几辆蒸汽机车咆哮着驶了。路易斯透过镜，锐地看到驾车的都是穿军服的士兵。

        “洛林大人。”它甚至礼貌地向洛林示意，“我来迟了。”

        “不不，您还是比预定时间早到了。”洛林客气地说。

        红龙的鼻里一硫磺味的烟雾：“凭什么？！难速度不是最重要的吗？肯定是那帮矮人的错，货装上的时候肯定已经损坏了！不要再扣了都快扣光了！——那边的记者，你拍什么拍？不许拍了！”

        虽然被龙痛骂，但路易斯·肯特还是觉得无比幸福！

        它试图用自己的遮挡相机，但路易斯还是见针地拍到了蓝龙的照片。

        他摸了摸袋，掏一块小巧玲珑的黑曜石板，看上去有儿像迷你版的力游戏石板，但形状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