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脱去裘袍后，谢燕鸿逐渐觉得冷了，手脚发麻，嘴唇发紫。他尝试着将长宁架起来，却反而被长宁沉重的躯带倒，两人一起摔在雪地上。

        不过片刻，不远的尸首和血迹都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天边泛起鱼肚白，谢燕鸿跪坐地上，将长宁的上半抱在怀里，挨在他侧，给了他一温，聊以藉。

        放望去，尽是无边的白，空的，只有他们二人一，三个小黑，像落在白瓷盘上的灰尘，只消轻轻一，就会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二十四章  长宁

        “追兵上就来了，你不走吗？”

        谢燕鸿吓得差整个人起来，意识就要去拿刀，回一看，竟是那个在魏州城里遇见的小士。小士裹着谢燕鸿扔来的厚裘，捡起谢燕鸿扔去的鱼形玉佩，在手中一抛一抛的。

        “袍和玉佩都是好东西，你不要我要了。”他说。

        谢燕鸿直起来的腰又弯去了，破罐破摔般说：“随便。”

        小士看了看他，又说：“要不要我帮忙？追兵真的上要来了哦。”

        谢燕鸿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已经没有钱了。”

        “我叫陆少微，”小士朝他伸手，说，“走吧，我带你找个地方落脚，保证没人找得到。”

        已经走投无路了，谢燕鸿破罐破摔，妥协了。他与陆少微两个人合力，将长宁架起来，两个人费了九二虎之力，将长宁放到青骢上。陆少微还把那匹一瘸一拐的黑也牵上了，三人两迎着熹微的晨光，离开官，往陆少微指的方向跋涉而去。

        而这一切，长宁都不知，他陷一场昏沉的长梦中。

        在梦里，他应该还很小，因为边的一切都很大。富丽的阙，碧瓦飞甍，雕梁画栋。他被牵着，立在一望不到的长阶最端。自长阶底，上来一个人，猎猎大风灌满他的袍，拂动他的白须，仙风骨。

        牵他的是个大男，扬声问：“传说先生能烧炼丹药化金银，还能占星卜卦，预知未来。不知先生看我如何？”

        人拂须摇，并不言语。

        那男又问：“我有一，麒麟命格，先生看他如何？”

        梦中的小小长宁与须发皆白的人对上目光，他眸中自有星辰日月，清风白云，法自然。人笑着，他的声音清越，他腰间所绑的三清铃在猎猎大风中泠泠作响。

        他对长宁说：“犹豫不定时，便让他往......”

        风声很大，将那人的尾音散，听不真切。

        转间，人消失不见了，目之尽是一片素白，白幡好似雪白的波浪，在风中曳动，长阶跪满了哀哭不止的人。

        有人排众而，伏阙上谏：“独孤信领兵在外，居心叵测，请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