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州城外时，”长宁认真地说，“那时候太疼了，所以才会掐你。”

        长宁被他吵得皱眉，侧了侧，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谢燕鸿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听着，他也很好奇，军中的手，使刀剑枪戟的，都有，但这样一把分量极重的长刀，他从没有见过，更遑论长宁将这一把刀使得这样好。

        谢燕鸿越想就越是心惊，看向长宁。

        谢燕鸿跨了一步，又和他面对面了，再问：“真的吗？”

        长宁说：“对不住。”

        若说不原谅，那也不尽然。

        谢燕鸿忙说：“没什

        谢燕鸿喃喃说：“这雪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谢燕鸿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有些局促不安，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

        “可以问问陆少微。”长宁说。

        此时的紫荆关，在狄人中应该就像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肉。

        谢燕鸿那时家破人亡，走魏州，最后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魏州的外祖父，连外祖父都靠不住之后，唯一的寄托与全的希望都在长宁上了。长宁先是无地离开，醒来后还要掐死他，他那时的伤心难过失望，是言语无法描述其万一的。

        秦寒州，双手握紧拳，沉声说：“成败皆在此一战。”

        因为这个事，长宁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住”了。谢燕鸿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独孤”非汉姓，独孤信要么是胡人，要么也有胡人血统。这样说来，长宁的世就大有来。

        那百夫长被他这一瞪，想被掐住了咙似的，连忙闭嘴，不仅闭嘴，还用手捂住了嘴，猛地摇，示意自己真的“闭嘴”了。

        若是长宁与独孤信有关系，那便是与前朝有关系。谢家为什么会收留他们？两家又怎会有双鱼玉佩作为信？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说对不起长宁呢？

        陆少微与程二早在他们与狄人厮杀之时，在几名士卒的帮助，趁乱将俘虏带到安全躲避，循着另一条路悄悄回城了。除了有几人实在虚弱不支之外，尽数安全。

        既然醒了，就不好再赖在营房里躲懒了。一战方结，料想今晚还有关键的一场仗。两人换上厚衣服去了，一打开营房的门，铺面而来的就是纷扬的雪花。

        “据我所知，李朝的独孤将军也使一把长刀，传说信公的一把刀重逾千钧......”

        长宁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上，说：“真的，之前疼，现在只有一。”

        后，跟随长宁关的那位百夫长激动地围着长宁转，絮絮叨叨地搭话：“敢问这位勇士，师承何人？”

        长宁全当听不见，那百夫长不以为忤，说个不停：“这样一把长刀，得有多重啊，能不能让我掂一掂。能传授这样刀法的人，必定是不世的手！”

，说：“一。”

        谢燕鸿恍然，是了，李朝的独孤信也使长刀，他听父亲讲起过，但他从没有将这个与长宁联系起来。长宁刀柄上的“信”字代表“独孤信”吗？独孤信是他什么人？是他师傅吗？他又突然想起，长宁说自己的外公在关外，那如果......如果长宁的外公就是独孤信......那长宁的父母......

        谢燕鸿说：“不意外，狄人一夜便会来攻。”

        “之前是什么时候？”

        见谢燕鸿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长宁神缓和，皱起眉，歪了歪，问：“怎么？”

        果不其然，秦寒州正在城楼上，他好似永远不会疲惫一般，撑着墙，目如寒星，远眺着城门外的拒河。　　谢燕鸿也扶着墙往看，经过狄人前两日的猛攻，城墙斑驳，上面还有好几个被巨石砸来的大坑。本该趁现在赶紧修起来的，如今这样放着，更显得关城人手不足，不堪一击。此前的一战，不过是垂死挣扎。

        光从长宁的面相上看，他的胡人血统极为明显――瞳浅，鼻深目，微微卷曲的发，但他又不似真正的胡人。

        长宁冷冷地瞪了他一，说：“闭嘴。”

        一时无言，谢燕鸿有些窘迫，脆去好了。

        千万绪好似麻绳缠绕，越缠越紧，摸不着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