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第一次。

        江浔撇了撇唇：“那是去年，前段时间追我的女生在四班，还有一个和我同班。”

        “笨。”江夏反握住他的手，“我是说，冷的话，就上来睡吧。”

        “我？”江夏猝不及防，这才想起“反噬”这回事，“当然……当然不是第一次。”

        他们之于彼此的特别，到底，能有多特别呢？

        “欸。”江夏侧躺着，扯了扯他睡衣的衣袖问：“今天之前，你接过吻吗？”

        江夏蓦地睁开，对上黑暗中少年迷茫的目光。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总结来的结论。

        江夏忽然笑了，笑了好半天才挪了个趴到床边，拉了拉他的手指，问：“地上冷吗？”

        “不冷。”江浔解释，“不是因为这个，是……”

        温从指尖透过来，抚过她指的指腹，又轻轻握住。

        随即像是二手摩托一路拖着破铜烂铁穿过长街小巷，找不到半发声规律，又吵又闹将听觉占满。

        这样其实更睡不着了。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江夏伸手去，却又在中途打住，恹恹地垂在了床畔。

        ——不是毫无征兆的。

        她悬在床侧的手清晰觉到了另一个温度，是温和的，小心翼翼的，接。

        她的心骤停。

        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她总不能明知故犯。

        说完这句话，黑暗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就算不是亲弟，在正常的男女关系里，验过今晚那样的经历，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安然睡的吧？还是说，因为是，所以觉得这种亲近就是左手吻右手，没有什么特别？

        黑暗里她依稀只能分辨江浔巴光洁的线条，视线上移，是那张薄抿的唇。

        “。”怕惊扰了这死寂的暗夜，他用气音小声唤两个字，又过了好久，久到江夏以为他是不是梦呓的时候，江浔才再一次开，“我……睡不着。”

        她翻了个，靠到了床铺的边缘，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江浔的脸。

        江夏在心里默默叹气。

        江浔一愣，可能是变化太快，他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平直地躺，盯着的天花板，数自己的心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了温的被窝里。

        “这么多嘛，也没见你多帅。”

        她和江浔不一样，虽然江夏的条件很好，却总是意识地与人疏离，男生们都觉得江夏是傲的“优等生”，自然也就把她放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不像江浔，一个笑起来都自带阳光的大男孩，就算平时再怎么懒散不羁，也能引到行星围绕太阳公转。

        为什么，他就能安稳地睡着呢？

        指尖的力度缓缓收拢，像是把她的心也握在里面。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份心思在今晚酒与小电影的发酵变质，一不小心就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虽然江浔也有责任，但说到底，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推波助澜的也是自己。

        “不会吧？不是前段时间还听说六班有女生追你吗？”江夏惊讶。

        指尖，被碰了。

        “……也不是那个意思。”他的解释突然带了盖弥彰的彩，的气息很近，近到他脑海里想说的话和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一时之间拼凑不合适的只字片语，然后忽而想起了什么，将问题抛了回去：“那呢？”

        她闭上，枕着自己的手心，搭在床畔的右手渐渐受到了更深重，很快地，寒气从指钻神经，一路爬她心底，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江夏轻轻“哼”了声：“这么多人喜，怎么连初吻都没有过？”

        想什么呢？还是睡觉吧，明天一觉醒来，他们会和过去十五年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打打闹闹的冤家，她——

        长大，好像是一夕之间的事。

        “还行吧。”江浔确实没多在意，他并不觉得被人喜是需要拿来炫耀的资本，可是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反而让江夏觉得他有嘚瑟。

        江浔闻言慢慢转了个，两人在凌晨时分的床上，面对面低声细语，“……没有。”

        “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