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没办法。吃掉他们师徒的不是启，是京海深不见底的深渊，暗林立，杀人血。启恰好在黑暗里伸手，恰好抓住了李响。

        “你就不能和我这个活人多说说话吗。”启看着李响给曹闯烧纸，李响还不让他烧。

        “我师父的死，你都知些什么。”

        “我现在也不冷。”京海的天气能冷到哪里，李响又说，你总看我什么。启说我要是不看你，看你师父坟上的照片，你觉得这正常吗。

        “你师父是你的贵人。”启最后这样开。李响年轻的生命遇到了很多贵人，生离死别上演得都太快，到曹闯的死，李响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几魂几魄，填补来的东西让他，好似琉璃像，有如竹松柏。

        “过来。”

        李响检查烧完以后的灰烬，确保它彻底灭去，这才站起来，说，你在这，我和师父也熟不起来，走吧，无缘无故别给他添堵了。

        彩云易散琉璃脆。

        启有什么不敢的，他都敢以曹闯大徒弟的人、李响肚里孩的爹的这两重份站在这个墓前了，再多加犯罪分黑社会老大什么的也无所谓。曹闯要知自己最喜的徒弟找了杀他的凶手当老公，诈尸也得过来把三个人――李响肚里还有一个――一起丢自己的坟前。

        算了，曹闯的徒弟们都没什么反应，他什么开这个。果然人死了就会好很多，人这一生最被人宽容和善待的时候，一个是在生前，另一个就是死掉以后。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

        启赶紧拉住了踉跄一的李响，说什么来什么。李响被往后拽到启那边，他虽然闻不见启的信息素，但可以闻见衣服上的香味。

        两个人一起坐在墓前矮墙上，李响也不好当着启面和师父说什么，张闭半天，问了启这个问题。

        “英雄啊，孤探敌，被徐江发现，两个人互相开枪，和犯罪分搏斗至最后一刻……以前他当你们队长的时候的事，我也知一过。”当时的报纸上大概是这样写的，不过今天聊起这个话题的都是知者里知者，又要装的像谁也不懂一样。

        恰好李响一个男beta还有，恰好厮混这么久真的坏了孕。

        只是安欣的命也好、李响的命也好、哪个普通人的命也罢，又该如何清算才叫公平。

就去吧。

        “小心路，上面有苔――”

        “我也忙得很，不好约。我走了，你在这过夜算了……”李响倒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对谁都没好脸，第一看过去会让人觉得他凶，启这种看久了的，知李响这层是自己护着自己呢。

        两个人坐着风，李响不值班的时候不怎么会打理发，平日里的背现在乱了很多，风一额前的碎发就乱飞。李响锁住的眉和额间褶皱一并，启盯着李响的脸看，说：“早知带外套来，刚刚叫你穿你说不冷，小心肚疼。”

        见远方，有青山。

        启不乐意了，说：“我现在可是一约难求，你怎么还赶上客。”

        李响踏着台阶回程，风一，又回看去，以为是师父在留他。老一辈说这地风好，他看不太懂，只能看这里山环绕，呼都顺畅。

        启声，在前面的阶梯上转过，对李响招招手。李响看启被风起的碎发，总是带笑的眉，藏着狠戾的里，启总有让人对他言听忠心的本领。自己难也中了他的诡计圈套吗？

        启以为李响真的是对山清秀的公园有兴趣，实际上李响想要去的地方是那地方附近的烈士陵园。他让启自己在公园玩，他要去看看师父。

        因为惊慌加速的心被这个味电了一，李响将将缓过神，启笑的声音和气味一起飘他的意识里。

        他说，是你要跟过来，你怎么敢走来这的。

        TBC.

        李响顿了顿，对这样的师父后名自嘲似的笑笑，大概觉得这样也好。他看着燃烧的火，说，是，我师父啊，就有那劲，他也喜我上的劲，以前总说我和他像。

        李响想恨曹闯，最后恨上自己；李响想恨启，最后还是要算到自己上。

        启都想旧事重提，问李响几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当赵立冬的间谍，意味着从前那几次快害死安欣和你的密都是曹闯来的事？

        “看来你师父的确显灵了，想你在这过夜陪他呢。”

        只要打赢了就好，打输了，赢回来就好。不合群的李响只能和傻玩，李青学李响野草在嘴里，他觉得他响哥真酷，真厉害。

        不知。李响低，脚已经一步一步走到启边。

        越过那座山，一平川。

        然后傻问李响，响哥响哥，山的那边是什么。

        回忆的过去也有好多山，以前的日，李响是全村的骄傲，连带着再往前些，有人欺负他的那段记忆都变得金灿灿起来。

        他们俩有像在说相声，刚刚又演上帮扶的小品。年纪也都不小，再过几年都要赶上老莱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