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到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

        周泽楷屏息一瞬，确认自己没有再失态，才用指尖戳了戳那个小瓶：“可以闻吗？”

        “当然。”叶修从桌面随手拿了新的试香纸，拿了他先前说过的几个小瓶，“一般来说瓶造型也会很有讲究，你看‘男’的瓶就是一个男人的上半形象，而‘一千零一夜’外形则跟莫卧儿帝国时代的一种碗盏形象有关。”

        说着，他半真半假地叹了气：“等我有钱了，一定也去请名家给我的香瓶。”

        周泽楷被叶修语气里夸张的哀怨逗笑了，轻轻地说：“等我有钱了，就给你请人瓶。”

        这话的方向不太对，两人都察觉到了。周泽楷想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专心望着叶修拿着香瓶的手。

        叶修在周泽楷目光的注视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将香洒到试香纸上：“苟富贵勿相忘啊。”

        周泽楷没有应答，只是慌张地接过叶修递过来的试香纸。

        从那些难以摸却真切地侵犯着他的鼻腔的香气里，周泽楷隐约读到了一些约翰多恩的十四行诗。那种独有节奏的行文，纸面上的淫乱，还有隐在背后的近乎虔诚的什么东西，让他蓦地觉得香的确是一种颇有意思的艺术形式。周泽楷对着其中一个颇对胃的闻了又闻，若有所思地找上了那个装着金的小瓶。

        他没有对叶修说自己的什么评论，而是问：“有一像樟脑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广藿香。”叶修想了想，转里间去拿了一片已经枯萎的小叶来递给周泽楷，“是这个吧。”

        广藿香。周泽楷对这个无数次重复现的东西颇有些好奇，默默接过那片棕红的小叶把玩。

        “广藿香算是一种和或者诱惑联系的香料，从前的妇们经常用，后来又跟自由挂上钩。我其实不太喜这种，行关联，但它的效果的确不错。”

        “你喜？”周泽楷望向叶修。

        叶修迟疑了一瞬，。他将一个装着浅红的小瓶从桌上的架上取来，递给周泽楷：“这是个月要的新品小样，你闻闻看。”

        叶修的作品。

        周泽楷不知为什么到有些紧张，或者说期待。

        他从叶修手里接过新的试香纸，颇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凑上去闻。如果依旧要他来描述这样的味，周泽楷想，或许该说这“像石的梦一样”＊。他不曾想到叶修会这样的东西来，有一种颇为矛盾的中带着柔的质。

        即使关于，也不适合用来形容。不妨称为淫。

        叶修正要问周泽楷有何想，周泽楷却先开了：“波德莱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