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了般倒在桌面，筋疲力尽的叹一气。

        纳西妲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她安静听完了全程，空说到浪者离开时还无奈的摇了摇。

        “我觉得，浪者并没有很抗拒你噢？”纳西妲说。

        “真的吗？”空欣喜的瞪大睛问，没过一会儿又自己消沉来，“不过现在已经……”

        “嗯……”纳西妲看向他和主人一样打蔫的呆，“就像，要救助一只被埋在废墟很久很久的小猫，把小猫抱来的时候一定要捂住他的睛，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暗无天日的环境，突然看见太阳，炙的光线会把他灼伤。”

        “诶？”空眨了眨眸，纯净的琥珀睛中泛起星光亮。

        “对呀，你应该猜到了吧？恐惧得到后会伤害自己的东西，但又被它的好所引，这种复杂的在泛义中也被定义为呢，先顺着他的方式来吧？”纳西妲莞尔，抬起手宽的了他的发，“心烦躁的时候不如就去看看风景，浪者他也应该会喜的。”

        “好，我知了……！”

        如果这种暗示都再听不懂的话，那就活该孤单一辈了！

        空站起，向纳西妲过谢后飞快的选中了某个锚传走了。

        带有善意的欺瞒也好，诈欺的安也罢，空有话想和浪者说清楚，他是一定要说的。

        05.

        空走向月华倾落的山巅，桦叶是一汪幽寂的海洋，风像澜涛翻涌，映向地面，波光粼粼。今夜他在这里会埋一段过往汹涌的——那在后续大概会被命名为，种在潜滋暗长中化作参天大树，成为繁枝茂叶的森林。

        空艰难攀上最后一块岩峭，风在哀鸣了，刺骨的寒意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走在旷野，一步一脚印的回馈给大地，心中百交集。

        大抵就像将上战场的战士总会有临阵脱逃的，空并不例外。

        逃避吗，放弃他的话？

        那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荒谬想法，可空确实为此深思熟虑：他在【散兵】作为罪犯被囚禁起来的某日夜晚失眠，辗转反侧的想那个偏执狂今后该何去何从；也在不染前尘半分的【浪者】诞生时一次次伸手，但他只是停滞了片刻，便收了回去；乃至人偶取回记忆，他的心跟随着一个转颤栗，像是溃烂的伤终于长新的肉芽，兀自发着，他轻轻碰，却又痛楚得厉害。

        所以，要放弃吗？

        空抬起，熟悉的影宛如悬九天之上的长月，飘渺惊鸿却又难以企及，少年昳丽的面容上携着惆怅的迷惘，在看到来者后又不忍得惊诧。

        那个声音犹似古老的呓语：现在还来得及。

        平静的湖面泛起，空听见心脏频率的轰鸣，他想他现在拥有了足矣回应浪者问题的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舍不得的，他哪都不会去。

        “……旅行者？”浪者问，空看见他藏匿在后的手缓缓蜷起，“你来这里什么？”

        浪者思虑再三，补充：“我可不认为会有人正常散步的路线是爬上须弥最的山。”

        “……好吧，你知的，我来找你。”空说。

        浪者瞥了一他：“找我？噢，如果是为了委托我劝你还是去找找其他人，比如那位公正无私的大风纪官，或者是什么闻名遐迩的巡林官，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吧，为朋友难连施以援手都不了吗？”

        “没有……”

        “那还有别的事么，小吉祥草王叫你来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