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

        “他、在梦里哭。”

        五虎退投来了惊讶的视线：“欸？”

        “哭得，圈都红了。”小夜垂，天生凶恶的神平添几分阴郁，看起来相当不近人。但退知自己的小伙伴现在又低落又担忧，沮丧得连蓬松的尾都怏哒哒的。

        趴在小夜膝上的白虎转过来，用刚被梳过的柔发蹭蹭小短刀的手腕。小夜摸摸它，叹了气，“……但是他什么也不跟我说。”

        “江雪殿的话……的确呢。”退也担忧地看着他，咬咬唇，绞尽脑汁安抚：“那个、唔，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难言之隐……吗。

        或许吧？

        但，但他们不是兄弟吗？是为刀时天各一方，可拥有人之后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兄弟呀。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他的呢？

        如果江雪哥被欺负了的话，我可以帮江雪哥报仇……这是我唯一能到的事，我就是为此而生的。

        可当小短刀怀着小小的期望，如此提请求，希望帮一直疼自己的哥哥分忧时。

        江雪左文字有些慌张，却定地拒绝了他。

        江雪哥说，他不需要。

        是、不需要我的意思……吧。

        “……不需要我。”小夜这么说着，把最后一个柿剥开，喂给打的小老虎吃。

        睫垂得低低的，声音压得轻轻的，“江雪哥他，其实是不需要我的。”

        “哎——好过分。”

        退抱起一只小老虎，生气地摁在了小夜脸上。

        小老虎气势汹汹地张开四肢，嗷呜一声咬住了小短刀的刘海，直接挂在了他脑门上。

        “小夜太过分了！”

        粟田家最害羞的短刀，连斥责也是绵绵的。对小伙伴说这么重的话，让五虎退的嗓音里带上了不安的哭腔。他鼻，又重复了一遍给自己壮胆，“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呢！”

        他说着，又抱起一只小虎，摁在小夜尾上。

        “……欸？”

        “小夜是很重要的人——对、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我想，那个……我觉得，对宗三殿和江雪殿也是这样的！绝对、不是，呜、不是什么不被需要的……”

        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着两团球的小夜茫然地抬起，好不容易把脑门上的小虎拉来，就被小伙伴挂在角的泪花吓了一，三角状的睛微微瞪圆了。

        语无次的退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把话说完整：“……总之、我觉得，如果不告诉小夜的话，那一定是，一定是江雪殿想自己解决的事。与其说，那个，那个不在乎什么的……倒不如说是，太在乎了。”

        “太、在乎了？”

        “嗯嗯，就像一期尼那样。因为太在乎我们了，所以生怕我们受到伤害，什么都想自己扛……真是的、偶尔我也会觉得，唔，、烦恼的啦！”五虎退害羞地移开视线，“那个、这些话……不要告诉一期尼喔。”

        “小退……”

        小夜眨了眨睛，轻声应了：“嗯，我知的，江雪哥很在乎我。我也是一样的，所以，很想为他分忧。”

        退表肃穆：“这样的话，我们一起来想原因吧？”

        两只小短刀凑在一起，开始疯狂解读江雪左文字近几天的动态。

        三天前，小夜去粟田家睡了一晚上。

        然后江雪就变了。

        往日里垂首敛目，清冷淡漠的佛刀，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沉甸甸的心事，坐着坐着便不自觉望着虚空，怔怔神，神茫然而空。哪怕是拨念珠时，也常常心不在焉，总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