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跟妈说我那个，谈朋友了，你可要千万替我保密啊。她肯定要以为我是因为这才不读书的，真不是，唉，我是真学不去了。”

        刘秀带着笑，追问了几句女孩的况。然后思来想去，也不知该给他什么嘱咐，只是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在哪里，事都要千万小心，不要吃亏、不要上当，不要走弯路。要好好的，以后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你帮我的够多了。你们不说我也知，家里这几年都是靠你在撑。以后不用这么心了，你就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等你好了……我经常听老师说，你是这么多学生里最用功、最聪明的一个。等你病好了，换你回学校读书吧，我可以赚钱供你了！你肯定能考上好学校，读来去当老师，当会计，坐办公室……”

        刘秀笑了声，“我哪里用得着你心。你多心心自己吧，以后妈妈都要靠你了。乐坪是不大好，再问问老师，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别的学校可以上。要真是，实在读不去，唉，那就算了。找工作要多加小心，跟小妍要好好相。我实在是没什么能帮你的了。都得靠你自己了。”

        刘利因这话中透的意味有些不安，又被她温和平静的语气安抚。最终只是掷地有声地“嗯、嗯”两声，能想象他在电话那边用力的样。

        挂了电话，在床上坐了不知多久，小玲儿推开门，哼着歌，搅乱了屋凝滞的空气。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叽叽喳喳地向刘秀汇报工作展。正好是月底，她还没满一个月，老板娘就照比例给发了工资，还多算了一周的，算是奖金和安家费。她兴的时候，说话也像是在唱歌。刘秀被这样的快乐所染，夕阳披在她俩上，照得人面红，看起来健康且充满活力。

        约翰毫无悬念地跨了一步光明的未来。最尖的大学，如愿以偿地可以一步研究兴趣的领域。

        他对东方研究的兴趣一分是于德华叔叔这个特立独行的榜样，但肯定也与刘秀脱不开关系。在某一天结束与教授的讨论之后，他神严肃，专注地盯着手稿，紧皱眉。刘秀的现似乎加剧了空气里的凝重。

        “请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在我们过去的交谈里，我有冒犯过你，或者伤害过你的吗？”

        她怔了怔，“当然没有。如果发生过的话，你能觉到的，不是吗？就像现在我能觉到你的受。可以告诉我吗？是什么让你觉这么……沮丧？”

        约翰站起来，在书桌前的那一小块地方来回踱步。“我只是现在才意识到，我以前关于东方的认知和想法，以及基于此向你提的那些问题，有多么的幼稚和不合适。我曾经真的以为，不远千里前往你们的国度的，都是商人、学者、传教士和友好和平的信使。我的兴趣产生于被筛选过的材料，包括德华在、老师、所有的长辈，他们给了我一个古老的童话幻想，关于柔的丝绸、淌的黄金、光洁的瓷。我是说，我当然很享受这一切，也很享受你告诉我的那些丽的故事。但现在，我才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况的认知。尤其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我不该……我不是想找借，但你知的，我绝不是故意的……我以前只是、那时候，还不知。我曾以为……”

        “嗯嗯，我知的，至少我知你，我了解你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