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更难听，但是婠婠继续念了去。

        “臣妾求陛三思！陛若因臣妾之故施刑于国臣，臣妾无颜见祖宗，宁愿以死谢罪！”

        他骂皇帝以取人，就因为陶沁婉长得漂亮又像他妹妹，所以他不问陶沁婉的品德格就直接娶她为皇后。

        晏珽宗满目愁容愤怒和焦急，就要夺过婠婠手中的奏疏，可是婠婠以一种哀求的神看着他，她想把它看完。

        婠婠回首又要面对几乎发狂的晏珽宗，忽地直接了自己鬓间的一金簪，抵在了脖颈间。

        晏珽宗眸中一片赤红，震惊地看着婠婠。

        晏珽宗上来就要抢，可是婠婠拦住了他。

        “……臣伏闻自古圣明君王不专、不偏。专生妖妃，偏滋外戚。帝王选皇后一人，上侍父母，统六，贤良之妻也。选六嫔妃，平衡专，绵延嗣之用也。今陛以思悼幼妹之故，不闻贤良淑德，专以容媚态取人，故纳陶氏女为后，臣私以为极不妥。

        这个人说的话极尽刻薄之能。

        他尖酸地质问皇帝，敢问皇帝你娶了这么一个和你妹妹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你是拿她当妹妹，还是拿她当妻呢？

        诸位有所怀疑者，本现在就命人去将坤宁殿中每月的开支账目取来与你们看，但看本和皇太后、朱皇后乃至太祖皇后她们皇后时的用度，究竟可有奢靡浪费的！”

        她字字如泣，委屈却难言。

        或是又拿她当亲妹妹、又拿她当自己的女人？

        “陛给予本每月的月俸，的确是本朝开国以来的一份，陛赏赐，本不敢不从，可是本从未用完过。

        婠婠看向他们，角几乎缀着泪，喃喃地：“本哪里骄横跋扈了？”

        婠婠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大殿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她的声音。

        被踹飞的那个刘卿反唇相讥：“当今皇后为妇，坤宁殿每月用度却备胜于皇太后居椒房殿时的份例。可不是跋扈奢侈？”

        晏珽宗冷看着婠婠执意要在这里忍受这些贱人的冷嘲讽，忽地暴喝了一声：“来人！现在就把这些人全都给孤拖去乱棍打死！谁准他们胆敢在这里羞辱孤的皇后！”

        越读去，她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绞痛不止。

        这是一直以来婠婠都极害怕被人提起的事，但是今天，有人明目张胆地指了来。

婠婠面前：“奸佞小人之言，娘娘便是要看，也不必心。臣等皆知此为诽谤娘娘之言。”

        可是今天明明不是她的经期。

        “……陈阿以汉武帝表之亲，跋扈于后、妒忌天女，以至六无，武帝险至绝嗣之地。今陶氏亦陛表亲，上赖太后庇佑，有荆公府依仗，专骄横更甚于陈后。自陶后主中，数月无闻孕，更不见其劝谏陛亲近六女，选秀之事屡屡搁置，焉知非有枕畔之风！”

        她缓慢而又定地打开了这几张纸，一边看一边一字一句地念了来。

        满殿哗然。

        前一阵漆黑，婠婠艰难地立住了自己的，才没让自己的脊背弯了去。

        她无从反驳。

        婠婠忽觉腰腹间有阵痛传来，似乎也丝丝地沁了血。

        敢问陛，陛所娶者，竟是幼妹？竟是妻？竟亦妹亦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