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

        徐侯在外面招呼着别人喝酒，女眷们三三两两来到新房里和漪娴说话。

        坐帐的喜床上除了洒满了红枣桂圆花生莲之类的之外，还有好些致的小吃、各种糖果，都是引小孩玩闹的。

        几个小男童跑来向她磕喜，漪娴坐在喜床上，抓了一把又一把的零嘴糖果给他们，倒将他们乐得不行。

        这些男童都是五岁以的，五岁以上的大人也就不带来了。

        孩们的玩闹声给喜房里又添许多乐闹的气氛，看着人心都好了。

        漪娴不禁慨，当年她的孩儿若是生了来，如今大约也是这副模样了。

        床上的果们很快分没了，但是徐侯早有准备，很快就有人从隔的耳房里又抬上来几箱撒上去，等着孩们继续来抢。

        里有一味糖果叫“月牙糖”，形似月牙而得名，泽洁白如雪，在这个时代制作不易，最为珍贵，一颗能卖上半两银的钱。

        一般人家是舍不得拿这糖来招待小孩的，不过是徐侯大方，也买了一堆回来。

        这个时代，便是最普通的盐糖，也都算是贵重的东西了。

        大约家中母亲叮嘱过，那些小男孩们虽然也馋，但是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人只拿一颗，唯恐拿多了惹人笑话贪心。

        又三四个小孩来磕拿糖吃时，一个孩猛地揪住了另一个男童：“姨母，他拿了两颗月牙糖！真贪心，快还回来！”

        见两人要厮打起来，漪娴急急忙忙劝阻：“两颗就两颗吧，你们也都拿两颗好不好？姨母不在乎，你们吃的开心，姨母心里兴。”

        着七七八八的辈分，漪娴算是他们的表亲姨母。

        被抓住的那个男童指了指门外，有些委屈：“姨母，我是想拿一颗给我堂妹吃的。我不是贪心。”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望向门外，那里果然站了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正期盼之地望着婚房的糖果糕。

        若是她女儿还在，如今也该和她差不多大了，漪娴的心一痛了起来，连忙让他把她妹妹也带来，想着抓把糖给那女孩吃。

        全福婆婆和几个妇人面上劝阻之：“孩吵闹，叫他们拿去外吃便成了。”

        漪娴目不解之。

        全福婆婆附在她耳边低声解释说：“这几年咱们上都不兴女孩儿人家新娘的婚房，不大吉祥。便是男孩儿来闹才好呢。男孩儿闹了，沾了喜气。您和徐侯日后必定一举得男，顺顺利利。”

        漪娴的脸蓦然沉了来。沉浸在婚事之中，她确实还没有注意到方才来的孩都是男童，没有一个女孩儿。

        “从前我怎么没听说这个规矩？”

        她让乳母邱姑去把那怯生生的女孩领了来，女孩儿还有些畏生：“姨母，我祖母说，我不能婚房的……”

        漪娴亲自了床将她抱来，抓了一把月牙糖在小荷包里给她吃去，亲昵地摸了摸她的。

        “她如何不能来了，我心里就盼着一日得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