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这个孩若是女儿才好。

        *

        在徐世守的惴惴不安之中，漪娴在这一日的傍晚时分终于生了第二个孩。

        待孩落地，她甚至还来不及看上一，便浑虚脱地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邱姑上前给漪娴了汗，母们又将刚刚生的那个孩抱去了。

        徐世守指尖微颤，轻声问她们：“这孩是……？”

        母和产婆们都在长长呼气：“恭喜侯爷，恭喜郡君，这小些的是个女郎，侯爷和郡君得了一对龙凤双生胎，真是一儿女齐全了啊！”

        说着，她们自己也不禁有些慨，澱阳郡君好些年没怀上孩，暗中不知掉了多少的泪，如今却是好了，一得了一对龙凤胎，男女都齐全了，不知多少人还要羡慕她呢。

        方才那个男婴徐世守还没去看，他现凑去女儿跟前看了一，才发现女儿小得吓人，几乎只有他的巴掌大，心不禁又揪了起来。

        “孩怎么这般小？”

        母抱在怀里拭着女婴上的血污，一面笑：“夫人的肚就那么大，揣上两个孩，自然兄妹都长得略小些。不过侯爷方才不是听见孩们哭的都那么响么，婢们看了，当知他们都是肯吃的。只要肯吃，长大是自然的。”

        徐世守坐回到漪娴的榻边。

        产婆们开始收拾起房中的各种用，拭着血，邱姑也给漪娴拭了换上新的被褥，而徐世守这时才发觉自己上的中衣都湿透了。

        不知方才在漪娴生产的时候他上了多少的冷汗。

        他愈发心痛起来。

        自己只是守在一旁看着她，便已然痛苦至此。

        那么挣扎在产床之上的她，为了给自己生这两个孩，到底又受了多少的罪呢？

        她吃了多大的苦啊。

        徐世守顿了顿，瞥见漪娴放在中的那枚婴儿肚兜，好半晌脑才清醒了过来，连忙又起向房中几位里来的产婆和嬷嬷们拱手谢，又将早就准备好的谢礼一一命人呈上来。

        每位帮助漪娴接生的妇人还有要照顾两个孩的母们都得到一个大荷包，荷包的图案是漪娴亲自挑选的牡丹缠枝，上面绣着两只蜷缩在父母边的幼鸟。

        荷包里装着一枚鹌鹑大小、牡丹金花形状的金饼，两枚糖鸡，一株人参，还有一盏燕窝，外加一把银瓜儿。

        是漪娴和徐世守亲自准备的谢礼。

        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一胎，他们提早就准备了许久。

        产婆们接了这荷包，悄悄打开看了一，待看见那颗金饼，嘴角的笑意更深，叽里咕噜冒来又是一串绕令似的吉祥话，这才去了。

        府中的人们则是每人多发两个月的月银，外加赏赐各种吃，又多给他们了两件冬衣。

        因此，待侯府中各事的人们听说了澱阳郡君生龙凤胎、母俱安的消息，亦不由得腾起来。

        ——这才刚生，侯爷就赏人，那等到小主们满月、百日、周岁的时候，要赏他们的机会还多着呢。

        一想想，人们心里都觉得。

        他们更是连夜就开始架起大锅，准备熬煮糖鸡和各甜果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