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为统治者么？你不是说，卑鄙只是弱者的伎俩么？那群超兽战士不是说，维护宇宙的平衡是你们的责任么？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输给鬼谷？为什么你就这样死了？”

        这几日的平静终于现了裂痕，他无法愉悦、无法哀伤，只握紧了夜凌云的手，膛一阵一阵地起伏，像是一群蝙蝠上要呼啸而。

        “将军——”士兵叩门。

        夜枭堪堪侧目望去，却说不一个字，他听士兵：“飞船已经抵达四平了。”

        棺材以火山岩石为料，刻着云蝠的兽和蝙蝠于空盘旋的图腾，里面铺着殷红的绒毯，殓师立在棺前请夜枭过目。夜枭说好，他交代：“好好照顾先将军，要让他以最盛的样殓。”

        殿上各级指挥员们阶立好，故作哀悼的腹稿从唇齿里利地淌来，夜枭攒眉，偶尔停来，喟叹一声：“……我当然知你们里面有人不满他日益骄横，可无论怎样，他都是云蝠军团奠基者之一，他应该葬在我们的领地。”他对那个曾受夜凌云青的小指挥员，“将军赏识你是对你的恩德，你可愿意为先将军守墓？”

        对方不敢拒绝，伏地称是。

        他这才欣一笑。

        其余人面面相觑，危险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夜枭上。他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不急不慢将话锋一转：“云蝠军团是第四平行宇宙的军团，但是说到底是我们的军团。如今的形势还没有确定，一切都要以军团的利益为先。就像云蝠阵一样，只有我们大家的力量聚在一起，才能在战争里取得最后的胜利。诸位，请与我同舟共济。”

        一片沉默里，簌簌跪地声，先后暂时臣服。

        一切安排妥帖时，四平永恒的青碧月轮已经垂落，漫天的极光交织成网。夜枭独自走在冷风里，从云蝠殿回到休息区的悬浮塔。

        越向中心去，级别越，正中间是夜凌云的一零一号塔，他的在西侧。一为区域，零为级别，士兵们一般称呼他们的住为一塔和二塔，唯二享受这种殊荣的悬浮塔之间只有数米的间隔。规矩，等到夜凌云葬之后，他才可以住一零一号塔。

        夜枭沿着路向西走，上了二塔，踩着回旋阶梯上楼。目光一抬，透过窗瞥见对面那座漆黑的塔。

        没有灯光。

        其实这很正常，往年夜凌云总要在云蝠殿办公至夜深，有一次夜枭从面的军区回来，凌晨一又或者两，总之那盏灯依旧黑着，他犹豫着等上半个小时，灯才倏地亮起，窗上一个熟悉的剪影。

        ——可那灯光不会再亮起了。

        脚步停在台阶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两、天亮，可那灯光不会再亮起了。

        夜凌云怎么就真的死了？夜枭茫然地瞪圆了双，记忆涌来。

        尾音缱绻的讥与讽，永远白塔般的背影，地图上敲击的指挥棒，醉时中朦胧的瞬艳，带来生机的弯月，隔绝死亡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