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阳再一次升起，他又恢复了季汉不讲面的首席执行官诸葛孔明的样貌。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孔明微不可闻地叹了气，眨眨把那些他不该有的驱散了，却在取手机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所的一切都不过是徒有其表自欺欺人。

        是刘玄德。当然是他。孔明苦笑着，手指在红的钮上犹豫了许久，最终拖动了绿的那个。

        刘玄德似乎反而成了没反应过来的那个，半晌只有细微的电嘶嘶作响声，诸葛孔明屏住了呼等待着，在黑暗中听着电话那的人细微的呼声，就像在夜里醒过来听着枕边人轻轻的鼾声。

        “孔明，你回家了吗？”过了良久，刘玄德慢慢地说，似乎夹杂着松了一气的长吁。

        诸葛孔明，然后他反应过来他们俩在讲电话，刘玄德看不见他。不过对方似乎本来也不是为了得到他的一个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去，“我看你这几天差频繁的，现在虽然了，但天气反反复复的，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我担心你胃会吃不消。”

        诸葛孔明“嗯”了一声，不敢再多发声么声音，生怕找到决堤的隙。

        “我听说今天凌晨你飞机一落地就直接回公司了，就跟公祐借了钥匙，想给你好吃的……不过我寻思你累了一天了，大概也没什么胃吃油腻的，就熬了粥。”刘玄德的声音有些陌生的讨好意味，让孔明蓦地胃脘揪紧疼了一，好在只有一，“我这骤然闲来，还不太适应，总想给自己找事，这样生活还有个盼……不好意思，该跟你提前打个招呼的……我明天就让公嗣把钥匙还回去，你不用担心——”

        “没事。”孔明堵住听筒快速换了气，待呼平顺了才又松开手，“谢谢你，我今晚正好饿了懒得饭。”

        “那……钥匙就先留在我这了？”刘玄德的声音有了些底气，听起来似乎兴了不少，“你想吃什么给我留条，我明天去给你。那粥还在火上着，你回了家就赶快拌拌，我放多的，但烧了这么长时间也可能有糊。锅巴你可别吃，那个不好消化，倒了就行。”

        他絮絮地说着，孔明却早已承受不住，他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压在睛上，他觉自己的睛很，甚至有些发。孔明不敢声，但饶是这样，刘玄德还是觉到了异常，“孔明？你在吗？”

        “我在。”他肺腑间胀满了酸涩的气，在夜的微寒中凝结成雾，压得他眶酸重。

        “……那就好。”一阵漫长的停顿，“我没别的事，你说了一天的话也累了，我就不烦你了。你赶快吃饭，吃完饭早休息，碗筷泡在池里就行。粥我烧了不少，明早你还可以早饭。”

        随着一片有些仓促地忙音，孔明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他甚至几乎抓不住手机，紧扣灶台边缘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为什么非要假装一切和从前一样？还要多此一举地来晚饭，甚至打这个此地无银地电话过来，说些无关紧要不明所以的话，幼稚地掩饰着关心仿佛他是玻璃的，连也会让他受伤似的。

        仿佛是有心与他作对，这时候诸葛孔明的肚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这突兀的声响在寂静中突兀得让孔明忍不住发笑。饭还是要吃的，日还是要过的。他在洗碗池里洗了把脸，就着油烟机的灯光打开了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