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一，带着他背上的人原原本本地离开了诊所。

        “早听说过一个偏执狂……不用理他。放东西去休息，我明天叫人来修门。”鬼龙吩咐。

        平静、安全，且并没有鬼岛的人来打扰他们，鬼龙是这样想的。直到一个月后，莲巳失踪。

        他发疯似的到寻找，拜托过唐人上街的掌柜，求助过中城区警署的朋友。可街肮脏混乱，龙难压地蛇，权势再大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鬼龙这日在蹲守鬼岛的人，成功，却也未成功。

        那人只是最底层的小角，无权过问组织的事务。即便如此，也是鬼岛上一脉相承的臭脾气，那人警告鬼龙不要再来挑衅，否则他知后果。

        鬼龙藏在暗的那只手生生掰折了手术刀。

        他压怒火，他不能就这么起冲突，莲巳还在他们手上。

        雨夜，又是一个雨夜。

        鬼龙上藏满了药剂和刀，再次确认无误后在脑反复实着今晚的计划。

        门外忽有人来，扔重发一声闷响，嘈杂的雨声也掩盖不去。鬼龙顿生警惕，袖中藏了刀打开门。雨幕中四里空无一人，只有面前躺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奄奄一息的助手莲巳。

        鬼龙把人带回来全面检查，外伤、发、炎症倒是其次，莲巳后背多了一幅巨大的莲花簇拥龙蛇缠绕般若鬼面的刺青，蜿蜒向，就要延伸过腰。他还听见莲巳低低的嗓音从沙哑的咙里传来，絮絮说着：“杀了他”。

        “他把你坏了。”鬼龙似有不悦，袖中的刀现在手里，一刻便毫不留地划过莲巳脆弱的脖颈。

        “不过没关系，我会修好你。”

        5.

        莲巳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灾难般的噩梦。在梦里他是他自己，同时又是另一个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他应是鬼龙医生的助手，此刻却在拼命追随旁人，变得不像他自己。那人的样貌有几分熟悉，但对方的言语谈吐、行为习惯、一举一动却又如此陌生。

        许多闪烁着光影的片段已然模糊不清，但莲巳真真切切受到了，抑或是说，由他而起的喜、单恋。他如一个独行于荒漠中饥渴的人一般渴求着这份，最终前浮现一张莲花簇拥、龙蛇纠缠的般若鬼面。莲巳到筋疲力尽，嗅到重的血腥，受到冰冷的雨淌过，将残存的温度彻底冲去。他最后终于能说：“我你。”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现，不断重复着：

        “杀了他。

        “莲巳，杀了他。”

        莲巳醒来，当他第一看到鬼龙时，便认定自己已对面前这个人心生慕。

        “醒了？”鬼龙转向他走来，“你病了，我是你的医生。”

        莲巳、不，患者直直盯着他：“我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