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爻抬眸去看他，叹了气，“那你也早休息，我就在隔，先生要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

        陆筠！

        “我听说先生和卿玉曾在东海游历，不知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说起来我也去过东海，就是可惜没能与先生遇见。”

        他听见房有声响，立刻去寻自己的判官笔，还没找到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夜凉，先生便是观月也该披件衣服。”

        他低吼着，睛里全是血丝，伸的手被一个士兵回去，嘴巴被捂住没法呐喊，只能睁睁看着刀刃割破男人的，长枪将他贯穿。

        “还好。”

        月月有圆满，人却再难全。

        翌日，卿慕云刚门就看见守在外门的士，那人听见动静回，个笑脸，“卿先生早啊，我让小二备了小，用完再上路吧。”

        卿慕云颔首:“有劳。”

        “除了东海，先生可还去过其他地方游历？”

        “收集药方和病例，没什么新鲜事。东海很大，没遇上也正常。”

        冷风忽至，得他一个激灵，神智逐渐恢复。满大汗被风一过冷得紧，抬看原是窗未锁被风开。开的窗里可以看见明月悬，夜明珠似的光倾泻。

，他拼命挣扎想要过去，咙里发绝望的嘶吼。抱他的那个人快要抱不住，边涌上好几个士兵住他。

        他再也不想和皇室沾上任何关系。

        李清爻见他没有半挽留的意思也只好离开，翻回自己房间。卿慕云没把这士的事放在心上，满脑都是二十七年前那场变。哥哥，嫂嫂，陆筠……不能让玉儿事，他不能再失去玉儿了！

        对方说得兴起，卿慕云也不好打断，前这人从第一天遇见开始就很聒噪，总是喜找他说话。他有些好奇，这么吵的一个人，怎么没和别人结伴同行？就不怕独自赶路时憋死吗？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对方

        当年长公主虽救了他和玉儿，帮他们逃回万花谷，但她毕竟也是谋反的人之一，卿慕云对她一直有隔阂。更何况长公主没有救陆筠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刺，哪怕明白长公主已经尽力，也无法和解。

        士像是发现不了卿慕云的冷淡，自顾自说着他觉得有意思的事。他本就生得萧萧肃肃，朗清举，说话时单手支着巴，微微侧着，桃花般的睛笑盈盈的，很是惑人。和他那臭屁又傲的师弟不同，李清爻在师门里了名的人缘好，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这世上大概还没有他不能搭上的腔。

        卿慕云扯了件紫外袍披上，走近窗，“多谢，不必。深夜造访，李长未免太有闲逸致。”

        是圆月，二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十五，但硝烟弥漫，阴云密布，没有月。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梦见陆筠，还以为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陆筠！！！

        “先生一个中原人，在那海岛待这么久不会不习惯吗？”

        陆筠！！

        他们去了李清爻房间用饭，李清爻一个纯阳弟也没个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端上碗没吃几一直在寻卿慕云说话。

        卿慕云猛地从床上坐起，瞪大的睛里满是惊慌和惧怕，他大呼着，膛中剧烈动的心声在耳中无限扩大，形成杂乱有序的轰鸣。

        醒后便没了睡意，卿慕云起到窗边去看月。此地是枫华谷，月谷中枫华晦暗，不如白天那般鲜艳如火，但成片成片的阴影透着红，也是好看的。

        “卿先生寻卿玉和雁归师弟是有急事吗，怎么不回公主府等？”

        “嗯。”

        “嗯，有事。”

        在他回找武时窗台上已坐了个人，之前遇见的那个纯阳士靠着窗柩好整以暇地继续说:“既然睡不着，要不要喝酒？”说完摇了摇手中的葫芦。

        “我倒是去过不少地方，什么龙泉府、五毒潭、不归海，风景各异，不比那一望无际的大海逊。先生知龙泉府吗？就是渤海国的王城。那里冬长夏短，每年终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一，奇妙得很。而且他们那儿都用狗拉人，前面拴着三条狗，后面拖着车在雪地里疾驰……”

        李清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哂笑，“我原本在屋赏月，听见你这屋有动静才来的。不问自来，叨扰了。”他嘴上说着叨扰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卿慕云也不生气，温温和和地了逐客令，“圆月虽好但夜已深沉，李长早些休息吧。”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