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只好搬师父讲的经文搪：“天机不可，未来之事，我不敢轻易分说。”

        谢云也跟着回过味儿来，“哦，说得对，现在还不算。这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呢。”

        “不必了。”李忘生扯住他的袖，“我晚上练完剑回房洗沐过了。”

        “外面。”李忘生把被往上一卷，“我要在外面挡着，省得师兄半夜跑了。”

        他说天家生乱，说师兄义，说师兄走投无路离山而去，说东瀛剑历过腥风血雨，说他不知为何与师兄反目成仇，说风儿不明不白为师兄舍送命。

        “师兄……你什么……”

        “我就赖上你了。”谢云抱着他笑，“谁让你来招我的。”

        他说那个师兄过得很苦，说他上伤疤累累，说他心里满是创痕。他说他见不得师兄那般伤心，多看一，便觉得心都要碎了。

        谢云脸颊发烧，“那我先去关门。”

        他掀了李忘生的被钻去，李忘生来不及推拒就被他在一顿猛亲。被蒙着，谢云压着，李忘生得冒汗，推他膛却又推搡不动。

        “不想睡。”李忘生翻面对谢云，“想看师兄。”

        “不走。”谢云安抚地吻他，“师兄不走，说什么都不走。就算你不要我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这辈认定你了，今日粘上我这块狗膏药，你就再也休想甩掉。”

        李忘生眨着睛想了想，“枕被得要。”

        “那、那我去给你找套枕被？”

        李忘生被他说得飘飘忽忽、神思迷离。谢云实的怀抱令他安心，于是他鼓起勇气将那可怖的未来说给他听。

        “不知，不。”李忘生扭哼哼，“你有前科，我得防着。”

        “什么前科？青天大老爷，在可是良民。”谢云神态夸张地挑眉瞪，“跑路是那家伙跑的，跟我没有半关系。”

        “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他贴着他的唇齿许诺，“我师弟这么我，我可不能辜负了他。”

        李忘生笑着亲他，“师兄真是无赖。”

        李忘生的脸腾地烧起来。

        “都好。”李忘生脱了外衣往床上一，“只要和师兄一起，怎么都好。”

        “训就训吧。”李忘生撇嘴，“我俩背着师父私定终，早晚也要挨训。”

        “不回。”李忘生朝他怀里一拱，“不想和师兄分开。剑气厅的床宽，我要在这儿睡。”

        “说与师兄又何妨？如今你我互通心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我二人休戚与共、浑然一，何苦瞒我？”

        李忘生忽然脸红，“谁、谁就被你拱了。”

了什么话，造我的谣，说我要走？”

        谢云一溜烟窜室，拖大木箱开始翻翻找找。李忘生在他屋里转了一圈，熟悉的房间并无变化，却看着莫名亲切了几分。

        谢云失笑，“这是我屋，我跑什么？”

        时辰已晚，谢云抬手势要挥力熄灭火烛，却被李忘生抓着手腕拦了来。

        他栓好屋门，转回来，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你、你要沐浴吗？应该还剩些，我去给你收拾浴盆。”

        谢云把他拥在怀里，细细密密地吻。

        “空白牙谁不会说？你上不上来？”

        “想看何时不能看？天亮让你看个够。明天还有早课，再不睡觉回又要挨师父训了。”

        “这床被年有久了，我盖兴许还行，你盖大概会凉。”谢云把枕被搁到床上，转同他商量，“要不你委屈一，今晚将就盖我平时盖的那条，明天我就山置办新的。”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李忘生说，“我不会害你，师父也不会害你。我们只想你好好的，师兄，你一定、一定不要走。”

        “上来上来。”谢云认命地爬到里侧，隔着被把人搂到前。“这样行了吧？”

        “睡不着。”李忘生说。

        谢云哈哈笑：“没事，师父要骂也是骂我，山猪拱了翠白菜。”

        “知怎么吗？”谢云叼着他的耳垂问他。

        “知就好。”谢云吻他的耳廓，得他半边一阵阵地发麻，“不知也没关系，师兄给你一字一句地讲，手把手地教，你想练我就夜夜陪着你练。这事同剑术也没有多少分别，说到底不过熟能生巧而……

        “火光灭了就能睡着了。”

        李忘生满意地啄他的唇，“行了。”

        两人又在门黏糊了一会儿，一阵山风呼啸而过，他们才意识到这半天竟连门都没关。

        李忘生浑紧绷不敢看他，“知……大概知。”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谢云问他。

        “什么？”谢云撑着俯吻他，“当然是你了。”

        谢云尴尬地清清嗓，“师弟，亥时已过，我送你回屋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