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楚媚儿回到了漱玉楼，跟着她来到了后院花园里的一单独小院中，

        我瞧着院笑：「想不到姑娘虽然烟花之地，但闺阁却坐落得如此雅静，

        真是难得得很。」楚媚儿笑：「公谬赞我了，其实这儿是我一位的，

        公和方姑娘上次在漱玉楼里闹了那幺大的动静，再面多有不便，我只好暂借

        她的地方招待公将就歇息一晚。」我笑：「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姑娘想得这

        幺周到了。」

        我们到院厢房，楚媚儿：「公是贵客不能慢待，先请稍坐，我去备

        些酒菜便来。」说罢她起，不一会便端了一壶酒和几个冷盘来。我等她坐了，

        替她斟满了杯酒笑：「今天多亏了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言谢，在先敬姑娘一

        杯。」楚媚儿微笑：「公客气。」和我碰杯饮了，我一面喝酒一面随意瞧着

        厢房上的书画，忽然：「楚姑娘，请问墙上这副是否就是周景玄的《簪花侍

        女图》？」楚媚儿：「公果然好力，这副的确就是唐代周昉之作。」我起

        仔细瞧着，有些讶异地轻叹：「楚姑娘，我瞧这儿陈设雅致，上的山字

        画每幅真迹都价值不菲，你那位定然是位不一般之人，她难也是这漱玉楼

        里的姑娘吗？」

        楚媚儿微笑：「我那位是不是这漱玉楼里的姑娘，那又有何重要？难

        青楼里的烟花女便让公瞧不起了吗？」我笑：「怎幺会？我觉得有时这

        烟花红尘里的俗地中人反倒真善良，比起那些庙堂里那些在上，互相倾轧

        的心怀机巧之辈，倒是显得可得多了。」

        楚媚儿：「公说得很是，如今朝廷中互相党争纷沓，江湖中各门各派更

        是纷争不断，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哪怕是个普通的青楼姑娘，至少能远离这些勾

        心斗角，腥风血雨，若是能遇上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过上自己喜的平凡日，

        那便是老天对自己最大的恩赐啦。」

        我笑：「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会在这漱玉楼里了，那姑娘如今可遇到自己

        喜的意中人了幺？」

        楚媚儿面颊浮起红晕，嘴角微微一抹苦笑泛过：「哪有那幺容易？我这青

        楼女的份又不是真的，别人只要听到西厂锦衣卫几个字便避如蛇蝎，更何况

        我这，男人与我上床不过是图个新鲜快活罢了，哪里能找得到真心喜我，

        真心对我好的人？」

        我听了微微默然，一时间也不知应该说些什幺，只好说：「楚姑娘，你

        虽然替西厂事，但和锦衣卫里的那些冷血残暴之徒是并不一样的。你模样长得

        漂亮，心地又十分之好，若是有男得到你的垂青那是他的幸事才对，姑娘可千

        万不要自怨自艾，耽误了自己的青貌才是。」

        楚媚儿微笑：「公真会说话哄人，我有时候也真羡慕你那位方姑娘，难

        得公你对她这样的一往深，若是有个男人这样对我啊，就算他不似公你这

        般相貌英俊，家世富有，媚儿也愿意他妻陪着他一辈了。」

        我听她说起方绫，心中免不了升起几分惆怅，我微微苦笑：「我哪有姑娘

        说的那幺好？是我不上方姑娘才是真的，我是个没用的人，其实她心里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