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尖在上颚有种令人上瘾的，愈碰愈是深陷其中，唾亦依附重力滴落在膛。

        他歪着去看，余光好像瞥见了暗红血浆一一地沾染到韩诺亚纯白衬衣上。原来伤不止脑袋上一个，他的也开了个窟窿，心脏泵的新鲜血正顺着肌肉沟壑缓缓淌。

        不知从何飞来成群的蓝闪蝶，落在都银虎上血与汗。他不再看到粉刷成纯白的墙面与散了一地的纸张，也望不到韩诺亚着泪的脸，只能听到他在轻轻呼唤一个名字——

        [11:34　AM，　October　28，　2123]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银虎努力挪动，睁开睛，想看一到底是谁在呼唤。

        “醒醒，别睡了，你昏迷了三天。”韩诺亚翘着二郎坐在他面前，细框镜推到充当发箍，上仍旧放着那块平板。

        他撑住床沿坐起，着酸胀的脑袋试图回想受伤后他和韩诺亚了什么。那个飞满蓝蝴蝶的白房间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墙面挂满电屏幕的房间。再回神时模糊的记忆也已经消散，暗红血顺着他的手肘滴到地面。

        “你该觉得庆幸，那颗弹只是过你的脑，再向右半厘米，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韩诺亚还是昨天行动时那副样，一张写着答不理的臭脸。不过他还是叹了气，拿来一包新的敷料准备给都银虎换上。

        所以是梦吗？都银虎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乖乖坐在床边，任凭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他偷偷地抬看向韩诺亚，那张扑克脸让都银虎更加确信昨夜只是一个有真实气息的不得梦境。

        “谢谢你。”他艰难地张开嘴，颌僵得好像灌了铅。

        冰冷的脸好像被化了几分，韩诺亚轻咳了一声，他说：“不用谢。”

        “那个……这是哪里？”都银虎接着问。

        “CAELUM，我的实验室。”　把他从废墟搬到这里，费了不少工夫。

        “嘶——”伤浸在消毒里的觉糟透了，都银虎忍着痛攥拳继续问：“没能抓到的那个仿生人呢？”

        “被我击倒了。”轻松语气仿佛在叙述一件小事。韩诺亚拆开了辅料包，将胶布仔细压服帖，顿了顿继续说：“放心，不会少你一份赏金的。”

        “我们还要捕杀多少仿生人？”都银虎不自觉地把重心偏向那只手，更换敷料应该只用了两分钟，却觉像一起度过了漫长的十年，他的心率似乎也随之加速。

        平板上不断弹报错信息。韩诺亚犹豫半秒，抬盯着都银虎岔开话题：“上次提到的池和公园，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

        他指的是都银虎记得战前建筑什么样那件事。五十年前就被摧毁的地方都银虎为何会见过，其中缘由他已经大概清楚，只是都银虎刚才提的那个问题韩诺亚现在还不能回答，所以才搪过去。

        “我记得……”天气晴朗，海还是蓝的，浮空艇上在播放CAELUM的仿生人广告，他和家人一起去刚刚开业的乐园游玩。前一秒还在池里玩，再转过时父母都不见了，他顺着用石铺好的路走了很久也没找回家人。

        “再后来呢。”韩诺亚偏着问，似乎沉浸在故事里。

        “……我被几个员工发现，他们去报了警。”都银虎觉得额突然好痛，“警察把我送去孤儿院。”

        “你在孤儿院长大？”终端设备上未停过的基准线警报让他花缭乱。

        “应该是，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

        “好吧。”韩诺亚发酸的鼻梁说：“我只对伤了简单的理，你去生长里泡个澡，确保恢复完整……明天再发。”

        浴缸里黏稠得像都银虎平常吃的白质罐，赏金猎人用手拨开一隙钻了去，他侧躺好让伤浸泡在生长中，仿佛被母包裹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