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乎意料的是西利亚竟然沉默了，在海因里希终于忍不住想要问他为什么不同意、到底想怎么样的时候，只听见西利亚说：

        西利亚自己的信息素已经几乎全被尤涅斯的盖住了，海因里希把埋在西利亚颈间拼命嗅闻着，却只能觉到另一个同样大的Alpha的味，像赠别礼一样留给了他，向他示以最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恶意。

        很快黑发在他手中重新变得柔顺，海因里希又取了治疗仪来，用线一一照着，好像从没这么有耐心过。西利亚没说什么，伤被修复的觉有些微发，他仍然靠在海因里希上，由着他动作。

        “好了，西利亚。”海因里希哑着声音说。

        他似乎有难以启齿，又像在单纯地纠结措辞，最后还是在海因里希的注视中轻轻地说：

        其实海因里希非常迫切地想要现在就狠狠咬上西利亚的，用实际行动质问他为何竟如此弱、谁来都可以服从？然而他深知这不过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迁怒，变成现在这样是尤涅斯造成的，或许也是他自己的错，但绝不是西利亚的原因。

后就直接把他放了医疗舱里，倒是没妨碍洗澡。

        而且西利亚现在毕竟是Omega的质，尤涅斯第一次标记他的时候痛得快昏过去，短短几天再被连续重复覆盖上一个Alpha留在灵魂深的标记几乎能要了他的命。更别提虽然从外表看来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但海因里希还记得短短几分钟之前那块惨成了什么样。

        西利亚几乎不可察觉地一僵，他无法避免地想起了被尤涅斯也像这样不留任何余地地困在侵犯他的Alpha的和墙之间的景，他本能地想立刻抬狠狠踹过去、摆脱这种全方位的压制和弱势地位，但最终还是轻轻呼一气，迫自己放松了，没有任何动作。

        那其实并不是在询问。

        海因里希迫自己冷静来，不去直视西利亚的睛。“你想要去除标记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安排手术。”

        半晌海因里希终于着气，颇为狼狈地放开了他。

        “那个不急，海因里希，你听我说。――尤涅斯没有彻底标记我，过段时间就可以自然代谢净。当然，如果你有着急的话……”

        而西利亚无声地回应着，把五指深深他的发间，安抚般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

        “……尤涅斯给我打了药，是信息素释放剂……你来的太快了，我的发期才刚开始一天，还没结束呢

        海因里希想起他在西利亚浴室前匆匆一瞥留的印象。西利亚脱衣服转过背对他的时候，海因里希看到他上一直到半个后背都还残留着已经涸的暗红血迹，直到现在清洗净，才注意到他腰上满是青紫的掐痕，加上手腕和许多关节细碎的小伤，一打看上去简直目惊心。

        西利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起来猛地到船舱上，以至于后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海因里希用手为他护住了后脑，倒是不疼。紧接着他就被完全地压在了墙上，被死死地困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西利亚……西利亚――”

        海因里希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里来的，不可避免地颤抖着，说不清是未能发的、忍耐到了现在的怒火，还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抑或者兼而有之。

        现在它和西利亚纠缠在一起，成为了让他无法割舍和斩断的一分。当最原始的雄之间解决问题的一切手段都无法实施的时候，海因里希难以控制地到烦躁、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