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不在意那些偷偷窥视的角余光，正想抬看傅的态度，就被他用掌心捂住了睛，嘴唇倒是没分开，只一边避着你的牙尖一边糊地念你“这种时候别随便乱看……”

        “在这可能不行，把门关上，我们去里间。”

        于是浅眠越陷越深，你渐渐习惯了留他在枕畔，与自己的梦境伴。

        “你昨晚为什么走了。”

        你无暇理睬，兀自去咬他的侧颈、结，还有抿平的唇角，只用力将他压在后的墙上，带着几乎能将他的腰勒断的力气，吻得很凶。

        他喃喃着梦一般的呓语，却又不敢更一步的试探，只诚实直白地握住了你的手，将自己的存在借由那些笃笃动传达给你。

        你不知他心虚什么，又或者不太想知，总之你枕着他的温梦，被噩梦惊醒后却只剩你一个人。你无从判断这是不是又是哪门邪神为了囚禁你而造的幻境，也无从判断你仍活着，还是死了，是已经在人间醒来，还是仍旧在芥的罅隙里睡着。

        他用他的怀抱回答你――如果他也破碎掉，那就再没有能将你包裹的茧了。

        在他的茧蛹里，你就还可以是初世事的那个从西蜀来的小姑娘。

        正是应卯的时辰，南账房外不时走过几个赶来递文书的鸢使，见到屋景纷纷刹住脚步，观鼻地拐到旁边的廊上。

        我的人啊，若你注定破碎，那让你破碎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你埋在他怀里却迟迟没有回答。

        自你年少山踏权利漩涡，自你剑斩杀第一个拦了你路的人，自你……自你……你开始恐惧一个人睡，一个人醒来。

        “……你想要我吗？”

你想要撕破他韧的壳，咬穿他的咽，让那些被掩藏的、遮蔽的、不可示人的、难以启齿的通通薄来，一发不可收拾。你想用獠牙利齿同他厮磨，纠缠侵扰，造就一场血肉模糊的亲昵。你想将他得支离破碎，无完肤，想把他的每一寸都拆解了珍藏在你的床底……但这是不对的，所以你只了他的脖，尖抵在动的脉搏上叹息。

        他总是在你旁守着的。

        傅的现就像一只误闯来的蝴蝶，他披着霞光与朝，义无反顾地飞这片无蜜可采的荆棘，从此翅膀成了荫蔽，柔的肚供你倚枕，你尝试着在他边浅眠，毫无征兆地随时惊醒。

        “……你想在这？”

        五指扔习惯地着你的发，像是在纵容你忽如其来的叛逆，像这么多年里的每一次一样，他纵容着你对他的一切渴望。

        恐惧得生恨！

        别怕，我在。

        他揽抱着你，一边回应你急切的吻，一边注意着不知从哪里就会钻来的密探们。

        长久的沉默，你脸薄的人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都快散了净，看着颇不好惹的眉中氲着几分羞恼的红，又在你一句话时骤然苍白。

        前夜的愉给这留的记忆尚未完全褪去，但他不介意此刻再次为你打开。他息着，托着你的让你整个人挂在他上，自己则走过去关上了门。

        有时迷迷糊糊察觉你醒了，还会磨蹭着凑上来，与你额相抵、促膝而卧，他将你因惊悸而冰凉的手揣自己怀里捂着，贴着心，一颗炽有力的心脏就这样被捧在你的掌心里动。

        但也不全是。

        渐渐失了警惕，松懈来。

        他说别怕，他会一直在你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