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偷偷嗅着柳兰秋上的气味，味很淡，除了皂角便是梨花气味，他的信香是梨花的味。想来念在南向晚生病，柳兰秋又收敛了不少，两人拥了一会儿，他上的信香味全散开了，只剩皂角和草燥的气息。

        南向晚和柳兰秋成亲两年了，很清楚自己对丈夫一无所知，柳兰秋也从来不屑于把自己的事与他说，他们之间无论是拥抱亲吻，亦或是行房全都充斥着一冷漠的味，那是一种公事公办，亦或是本能驱使，不夹杂一。柳兰秋本不喜他，只是受迫于父母的希望才与南向晚成亲的，南向晚知，所以很少主动现在柳兰秋面前，一次他得意忘形说多了话，柳兰秋皱眉，那是不耐烦的表现，自此他知自己该更少些现在丈夫面前，最好话也少些。

        南向晚其实也认识那个学生，他叫杨执。

        南向晚终于把饭吃净了，肚很撑，难受得要命但他心中却满足，以为过会儿柳兰秋见自己吃净了饭会认为自己好了不少。结果来收碗的只是赵启，柳兰秋并不关心自己吃了些什么。南向晚再一次失望了，把憔悴的埋厚厚的被窝里，他以为自己会哭，结果双是燥的。

        他唯一的优势，柳兰秋也不喜。

        房间又归于平静，南向晚话不多，通常是担心自己说错话，惹别人不兴，但他没有表面上那样喜安静，总希望边能有什么人，他们说说话，显得环境没那么孤独。他吃了几就饱了，得病之后胃越来越差，柳兰秋不乐看他不吃饭，在丈夫面前南向晚还会努力扒多一些，也只是他害怕看见柳兰秋不兴的模样。

        说到这个，南向晚的病很怪，谷里没人知这病怎么治，医圣不在谷，能给南向晚看病的柳兰秋全请了个遍，都不知是什么病，有的猜是蛊，有的说是肺病，总归寻常药能抑制，柳兰秋不差钱，把闻人翊雇在边给南向晚看病。南向晚自然到受若惊，但在询问柳兰秋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显得很凉薄。

        他深知自己比不上那个学生，无论格脑，唯一能说的，也只剩脸。很多人说自己长得漂亮，却不是男的俊逸，而是女的柔。婚礼当晚他穿的也是女婚服，但柳兰秋见了也没碰他，只是说男就穿男的衣裳，穿着女人的衣服，不不类，就差把“恶心”二字说了。

        南向晚便带着这样一份酸涩，埋在被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现在也是，他年前刚病的时候不敢说，自己偷偷抓了些止咳的药去喝，结果病重了。他越想越觉得后悔，因为柳兰秋要为自己心了，本不应该如此的。这样一想，南向晚又觉得不能把饭剩，明明撑的想吐，还是把饭菜往嘴里，胃里的饭菜好似已经满到了，他却不敢停，想着至少把一碗饭吃。

        晚上闻人医生房来给他把脉，他是柳兰秋花了不少银雇来的，为南向晚调理的万花谷大夫，闻人翊的医术在同辈里不算差，但谈不上是佼佼者，只是与柳兰秋认识，又想赚钱才跟着他们走的，仅是稳定南向晚的病也没什么难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南向晚喜柳兰秋，所以只要是他想自己的事南向晚都会尽力去。他曾经悄悄向庄里的人打听过柳兰秋的事，也知他曾经有喜的人，那是个长歌门鸿鹄院的学生，成绩优异，格要，他们是发小。只是后来这个学生殿试中了状元到朝廷官，柳兰秋渐渐也不和他联系了。

        他其实早有预料，也习惯了失望，所以已经很少抱有期望了，那是一种无用功。说到底，柳兰秋还愿意为自己求医就已经是一种施舍了，至少没有放任南向晚死去。

        其实没关系，每天能看见柳兰秋也够了。

        赵启把饭菜端来，对他们两个黏黏糊糊的模样熟视无睹，但南向晚总是脸薄，往后退了退，尽不那么愿，也还是从柳兰秋的怀里逃来，加上一句肚饿了，还显得很自然。柳兰秋没有迫他再抱一会儿，饭盛好端给他，而自己比较喜吃馍馍，于是叮嘱南向晚慢些吃之后，楼和赵启一吃去了。

        柳兰秋说若是不救治，他的父母，还有南向晚的父母一定会难过，却绝不提他自己怎么想。其实这个答案并不人意料，但南向晚还是无可避免地到心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