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却还是洗掉了，盆中的还能掩盖他双掉泪的事实。

        柳兰秋醉醺醺地推门屋，现在回想起来，即便在那样一种况柳兰秋都是寡言的，但比起平日里的样，他不加收敛自己信香，混着酒气，梨花的气味显得很甜腻，熏得南向晚后颈发。也就这时他能意识到自己是个坤泽，也会为乾元的气息到羞涩。

        “自然，以后换男的衣服。”

确实。但我是偏向南向晚被种了蛊，指不定杨执的，不然他今早怎么就知南向晚病了，还给你药粉？”

        当年与柳兰秋订婚是他父亲来谈的，他本人在长安，或许和杨执在一起。南向晚多少有些失落，不念及别的，只觉得即便最后谈不成也能见面，他很久没见过柳兰秋了。他最终也没现，在那之后便是成亲当天，房时相见了。

        南向晚本是该穿男婚礼服的，但是早早约好的裁一半跑了，临时找了一个绣娘，那娘不知南向晚是男，见他长得清秀便以为是女孩，直接了姑娘的婚服。南向晚也不算抗拒，总比搞砸了宴要好些。

        说罢，他没再碰南向晚，像他来时那样，从正门离去了。南向晚从床上爬起，拢好散落的衣服，从台面上的洗脸盆中倒影中看清自己的模样。

        “你，你不知我是男么？”

        “男的？”

        这是那晚柳兰秋第一次开，却一让南向晚的心凉半截。

        柳兰秋不说话了，自己楼去烧，他随从赵启比主心大，躺大厅椅上呼呼睡，他鼾声如雷，闻人翊看不惯一脚踹他上，“起来煲，你家三爷心够大的，你这时候就睡了。”

        “夷则。”南向晚还记得柳兰秋的字，小心翼翼地唤他，丈夫的闻言不答，他虽说一酒气，还算步履稳健，站在南向晚前，这无疑是一种压迫。南向晚本还有些欣喜，但这样状况他意识到柳兰秋似乎不满他这样称呼自己。

        医生手上拿着糖罐，“你总这么急，这么苦的东西直接往你老婆嘴里？”

        南向晚只觉得额脑发，很难受，屋外呜呜咋咋地很吵，枕上都被自己汗湿了，他了不少冷汗。明明这两日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说是退烧，没想到只是离开万花半月就开始病重。

        “你不喜。”

        “男人怎么穿着女人的衣服。”

        末了是往南向晚里多了颗糖，南向晚觉得这样好些，又睡了过去，剩他一人躺在床上，后半夜确实退了烧，呼也平稳。

        柳兰秋拂开挂坠在南向晚上繁复的布料，平坦的膛。

        除了脸上被掐的红印，就是满脸脂粉。他很适合画女妆容，这样一来比他见过的许多女都柔得多。

        “你直接给他吃了？”

        南向晚摇摇，并不是男女的问题，而是柳兰秋从未打听过自己结婚对象是个怎样的人。

        迷糊之中他只是看见柳兰秋往他嘴里喂了特别苦的药粉，苦得恶心。那是治病的东西，他不能吐，忍着苦涩往里咽，这时闻人翊急匆匆从屋外走来。

        他改称三爷，接着缄不语了。他们没有喝交杯酒，柳兰秋掀了人盖，手掌掐人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南向晚有些害怕了，不动声地往旁躲了躲。柳兰秋撑着他瘦削的肩往后一推，南向晚没料到他会这样，稳稳当当地被推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