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一言不发地盯着刘凯，似乎真的起了踩死这只蚂蚁的心思。刘凯绝望地闭上了，在脸颊即将压到碎玻璃上的前一秒，脸上突然一轻。

        “阿曜，可以了。”是赵显龙了手，他在最后关及时过来踢开了凌曜的脚，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消消气儿，他都说了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低，正好到凌曜抬起的目光。那一瞬，饶是他这般见多了亡命之徒的人，也不禁被煞了一。

        赵显龙看得来——他那双睛一直就没变过。不论上穿的有多贵，他骨里还是那条为了能随时都能豁得去撕咬别人的野狗。

        “就算不为别人，也为你想想。”赵显龙低声说，“她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提到楚曦，凌曜的神空茫了一会儿，然后站起了。赵显龙给了边小弟一个，立刻有人上前把烂泥似的刘凯提溜起来押去了。

        “咳，可惜了这顿饭。”赵显龙看向凌曜，“估计你也没啥胃了，要不去我办公室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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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显龙的办公室就在夜店里，装修得古朴雅致，家都是全套的昂贵红木，墙角还了熏香，和他黑的份不大相符。这人和周贤大约是一个地方的，都在办公室里摆茶桌，讲起茶来也是。

        凌曜接了他沏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话聊，觉鼻尖那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儿慢慢褪去了，神也重新清明起来。赵显龙知他应该是静了心，便把话题一转：

        “阿曜，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事还是要有分寸。你跟我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手上脏就脏。可你……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又不是三年前那个要啥啥没有的孩，你怎么能……唉，还是这么没有顾忌呢？”

        凌曜转着手中小小的白釉茶杯，垂，长长的睫半遮着眸，俊无匹的脸庞显得有些落寞。

        “龙哥，我跟三年前其实一直都没什么分别。现在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赵显龙忍不住倒了凉气，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他想凌曜现在年纪轻轻的，已经有了这世上大多数人追求一生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金钱、外貌、名声、才华……诸如种种他全都不缺，他还能少什么？他还想要什么？

        无非……不就只有那一样。

        想到这儿，赵显龙有些发麻。这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不好问。可看凌曜刚才发狠的那样儿，分明，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