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我……”他停了来，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明明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可在迟疑在犹豫在害怕听到答案的人，却是他。

        毫无疑问，他对她依旧是带着怨恨的。楚曦，在此之前他从未像这样对她直呼其名过，是因为她当年不认他这个弟弟了吗？这样成熟冷漠的楚明洲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楚曦苍白裂的唇角轻轻弯起来，“是么。那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对我现在的样，还满意么？”

        “那个啊。”她喃喃，“我不知扔哪儿了。”

来。

        没来、不是、不用，多么轻松的几个字，她还在把他当傻骗。看到他从舞台上去疯了一样地追她，看到他酩酊大醉时还在想着她念着她，她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他满意个屁，他恨不得把凌曜那狗崽杀了再把她抢过来养在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第一个，演唱会那天，你来了吗？”

        再一次，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否认。楚明洲用力咬紧了后槽牙，颌绷利落的线条，像在狠狠克制着自己。

        “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他说，“好好回答，想清楚再答。”

        楚明洲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地陷了掌心。

        “你为什么……在这儿？”

        ，别拒绝我，让我回来。楚明洲闭上了，在心里默默说。

        他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都已经恨不得伏在地上把台阶摆到她脚了，可她却本不屑一顾，连一句轻飘飘的话都是不说。

        楚明洲的心直直坠落了去，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被羞辱了般的恼怒。

        “那么，把戒指还给我。”

        “我来看看你。”楚明洲面无表地说，“看你离开楚家后变成什么样了。”

        “不是。”

        “找不到了。你要的话……就等我死了，去遗里翻一翻吧。”

        “不用。”本不等他说完，她便直接给了答案。

        “……明洲？”

        “……”她并未回话，静静躺着的样像是又睡着了。

        “只要……你肯开，求我回来……”

        她没有半迟疑，但说来的答案却并不是他想听到的。楚明洲微眯起，再次开：

        得不到回应的真心，无可说的意。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不可攀的男人此时低，像一只再次被主人一脚踢开的落魄小狗，圈通红。

        可小少爷也是要脸面要自尊的，他想说些更狠的话来伤害她，就如同她当年对他说的那样。可是看到她虚弱地躺在床上，上满了，他的心脏却疼得厉害。

        “第二个，清月居那晚，是不是你？”

        三年前她就说了她不要他，现在她依旧说她不需要。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宁愿死都不愿求他一句吗？他求了她那么多次，哭着求跪着求，里面全都可以不要，她却从来都不肯向他低一次！

        “楚曦！”楚明洲深了气，“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

        病床上的楚曦听到了他的话，记忆倏尔被勾到了遥远的从前。那年是她的生日，他不顾第二天的演唱会，千里迢迢地赶回来，送了她一枚钻石戒指。那枚饱着楚明洲年少时最纯粹烈的戒指，和凌曜送的拨片项链串在一起，在她脖上了三年。此时也同样贴在她的位置，随着心脏动。

        “我……不需要。”

        “没来。”

        “你是……”他嘴唇颤抖着，似乎了一丝哭音，“定决心，要和我一刀两断么？”

        怎么能这么狠心，为什么，她能对他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