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灯开了，张嘉昀摘罩：“你在嘛？贼？”

        “你不是还在生理期？”张嘉昀了太阳，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你要是早告诉我，这样我可以让吴姨别的。”

        徐恩慈净手。既然有人愿意效劳，她又何苦而不从。

        “就问你厉不厉害。”

        “吴姨还在清洁，那个房间现在用不了。”

        “看你给我拿了什么饮料。”

        徐恩慈想楼，又不惊醒午睡中的人，于是吧脚步得很轻。奈何她略带夜盲，途径拐角时，膝盖撞过木质沙发的一角。

        午后三四，温煦的阳光跃过布帘，轻巧降落，化在木桌深的纹理中，成为不规则线条中难能现的一痕晕。

        大理石餐桌，旁边了盏餐，另附一套蟹八件。徐恩慈依着木椅，旁观那些落在张嘉昀手里的银钳与剪刀，觉得它们不像是开膛破肚的锐，反而像艺术品，准而优雅地完成切割与拆分。

        …本来也不是非睡不可。徐恩慈哦了一声，打算再回书房。刚转，又被张嘉昀喊住，“你要不在我这将就着眯一会，正好有多的被。”

        “…我没有。”徐恩慈移开视线，糊地讲，“行吧，你不介意就好。”

        “厉害，最近学的吗？以前好像没见你用过。”

        不知为何，徐恩慈今天不在状态，或许是饱思觉，总觉得打不起神，昏昏沉沉间听见张嘉昀问她，“渴了没？给你拿杯喝的。”

        “差不多吧，一个朋友教的，”张嘉昀糊地讲，把蟹肉和蟹黄拆好盛在碗中，递给徐恩慈，“不是什么难上手的东西，你想学我就教你。”

        他跟着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先去午睡一会。”

        徐恩慈摇摇，“不要，我才没这闲工夫。”

        徐恩慈一愣，差以为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只想问他是不是脑有病。可垂落视线，对上张嘉昀那双熟悉的、着笑意的，心里却微微一。一时间什么男女有别、什么边界，通通飞到了天边，百般推拒都被堵在咙里，将语未语。

        “跟我客气什么。”

        徐恩慈一副见了鬼的表，言之意很明显：我生理期你都知？

        书桌很大，特意放在临窗的位置，富裕得能坐好几个人。

        砰――一声闷响。

        徐恩慈的行事风格他一清二楚，万事以简为主，书包里只会装需要使用的东西，不存在像用剩了放包里忘拿来之类的可能。

        玻璃杯敲在木桌上，叮啷一声响。张嘉昀递给她：“别饮料了吧，喝红糖。”

        徐恩慈继续在书房里改稿，改来改去，仍然觉得不满意。她叹了气，合起笔记本电脑。

        “你还会这个。”

        徐恩慈皱眉，“不要，好腻，大夏天谁喝的。”

        光晕昏淡，张嘉昀微眯着，像在蛊惑人心，却披了层坦磊落的，“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嫌弃我啊？”

        徐恩慈又有走神，虽然还保持着面朝电脑屏幕的动作，力却分散至听觉之上，张嘉昀推开门的声音，棉拖踩在木地板上、规律而低嘎的闷响，一切都攫取着她的注意。

        张嘉昀绕过椅门，经过她时五指握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一她的肩。

        书房在主人房最深，若要回到客厅，就必须经过卧室。张嘉昀睡前阖了窗帘，室静谧昏暗，只听得见中央空调规律运转的白噪音。

        结束午饭，照例是在张嘉昀家里消磨时间。徐恩慈最近还有稿件急着提交，故而没空打游戏，两个人待在书房里自习，各各事，偶尔有几句无关紧要的交谈。

        张嘉昀也没被扫兴，“我有闲工夫就行，你负责吃。”

        两米大床，他拍了拍侧的空位。

        张嘉昀倒是答得理所当然，“你拉开书包链的时候，我看见格里的卫生巾了。”

        别墅里有好几间客房，楼那间徐恩慈以前来留宿过，里有吴姨为她备好的衣和日常品。

        徐恩慈忍了忍，“我也打算去午睡一会，你继续睡你的。”

        徐恩慈算小鸟胃，量不大，加上生理期，不敢多碰寒凉，七八分饱就停了筷。

        “…好吧。”徐恩慈慢吞吞地接过杯，掌心及微的杯，正好是能的温度。

        “你看什么。”

        “那你自己搞定。等会喝完再去装，我都煮好放吧台了。凉和饮料在冰箱，实在想喝也随便。”

        徐恩慈偏过端详他，认为张嘉昀以后若是是不慎破产走投无路了，去酒吧当个服务员，大概也能混名堂。

        “好，谢谢。”

        如果是寻常人家，断然没有这样的待客之，客人尚且坐着，主人已经躺回卧室呼呼大睡。但徐恩慈和张嘉昀从来都是这样的相模式――因为太熟了，所以无需提防、无需避讳。

法解决的难题，脆大包大揽提供服务，“要不我来？”

        来回有段时间，张嘉昀复又上楼，手上捧着两个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