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秘秘朝她伸手，睛瞟着她指间的电容笔。

        “嘶——”

        ——表演型人格。

        这当中最关键的拼图是：

        汪悬光蓦然与她对视，话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不可思议。

        汪悬光百思不得其解，把杨醇送来的盘翻了个底朝天，又一遍遍地浏览秦销的账单。

        秦销差五天，又横跨一个太平洋，力丝毫不减。凌

        汪悬光痛得了冷气，不满地睁开，眸底满是烦躁与厌弃。

        汪悬光把笔递给她，对方走到步桃的屏幕前，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在扎板的空白写标签。

        于是细小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六七年来的质疑、疯与探寻被白诺研墨成细小均等的颗粒，继而化闪着清光的微粒，从四面八方，最终汇聚到这间房。

        步桃这条线，像双螺旋结构的DNA，尚且缺乏能够稳定链接的“氢键”，再多的细节堆积也串不成一条线。

        “所以‘我死给你看’？”

        汪悬光一动不动地静立许久。

        ——自毁倾向。

        齐淼、冷丝瑜、杜博雅、汪盏、步桃，这五位受害者在照片中，或冷淡肃穆或明媚张扬，无一不向房间正中投来虚无的注视。

        什么人能一手策划自己的死亡，严谨到瞒过法医的痕迹勘探，将自杀现场伪装成谋杀？

        宇宙用最妙的计算构成质世界，冥冥中仿佛有无形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掌控着万事万，让命运像藤蔓一样生长、缠绕，向前。

        “知者秦销只要看一照片，就会被带回这个‘象征’所代表的本来意义上，也就是跨年夜的舞台。她传递给秦销的信号是，‘你没有选我，所以……’”

        他的指尖了刚咬过的肉粒，形状优的薄唇微微一弯，声音毫无歉意：

        某个答案呼之，犹如一小团云雾，冒、氤氲，却又在唇边消散。

        ——戏剧谢幕。

        汪悬光默然不语。

        屏幕荧光在昏暗中交错照，她静立在那里，双臂交叉抱在前。纯棉T恤的袖挽到手肘，一截雪白的手臂。

        “这种时候走神……你想要一更激烈的，嗯？”

        步桃是谁？

        汪悬光凝视着照片中的步桃，侧脸被暗淡的光影勾勒一清晰的轮廓。

        用现有资料拼凑一个这样的故事对汪悬光而言已经是莫大帮助。一直到舞台象征为止，汪悬光都是能接受的，从“死给你看”开始，逻辑突然跃到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董秘秘不觉得有问题：“齐淼和冷丝瑜明显是偏执人格，杜博雅执着于公平正义，你阿不偏激，但也钻角尖。”

        卧室一片昏黑，只有床灯散发着暗淡的光晕。两交叠的影映在墙上，空气中充斥着肉撞击溅的滋滋声。

        冥冥中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直觉提醒着她，找到步桃的真实份，潜意识中忽略已久的冰山会从中自动浮面。

        什么人需要新份？

装成自杀的凶杀案现场。

        秦销从她前抬起来。

        屋四面墙上，五块的扎板已经梳理大致脉络。

        她反问汪悬光：“步桃又怎么会是例外？”

        步桃将自杀嫁祸给秦销。蝴蝶在远方轻轻地扇动了一翅膀。白诺从阴影中伸手，抓到这一线银亮冰凉的游丝。

        董秘秘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