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间被照得一片雪亮。

        汪悬光在橱里，对外面一无所知。秦销赶紧提醒她：“上要响一个很大的雷……”

        话音刚落——

        轰隆隆隆隆！！！

        仿佛一颗炸弹在屋外爆开，紧接着路边天停放的车辆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吓着你了吗？”秦销关切地问。

        “没有。”

        秦销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窗玻璃盖着一层雾，透过模糊的光线，只见风势一阵比一阵猛烈，院外那棵大的梧桐树给风刮得枝叶离披。

        室外狂风大作，屋安静温。汪悬光还在橱里动作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停。

        秦销觉到一阵久违的安宁。

        他上有种与生俱来距离，像是从远古传来，刻在人类基因中的对危险的提示，很多人在他旁都会觉到不自在。

        他虽然不不在乎别人怎么会看待他，但也不享受别人的恐惧。待人接表现来的亲切和贴更像是居临的关怀。

        然而和汪悬光在一起时就不必如此。

        她从来不把他放在里。

        在他边，她该烟烟，该走神儿走神儿。沉默就是沉默，不会没话找话，也不会瞄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应答。

        在他们还非常不熟的第三次见面——他让她准备晚餐，她给拌了一盆草的那天，汪悬光坐在吧台上，一手撑着侧脸，望着纸发呆。

        那种坦然和松弛，是秦销平生第一次察觉到与人相的自在。

        “——别碰我。”

        汪悬光的声音突然从橱里传来。

        秦销回过神：“什么？”

        汪悬光的语气冷而狠：“你要是突然发，我不保证扳手会往哪儿砸。”

        橱地上搁着一支手电筒用来照明，银紫光线烈，笼罩着汪悬光的上半。手上的动作会牵扯到浅灰T恤，腰侧一截雪白的肌肤。

        确实很适合什么。

        “……”

        秦销无声地笑了笑。

        她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他们的初夜那晚，她以为他会让狗上她，经期时她以为他会走后门。

        真论心黑，他可能还不如她。

        不过，他喜顺着她的话表演。

        “宝贝，我从来没在黄片以外的地方见过女工，一会儿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

        秦销的声音笑，尾音带着些漫不经心，听着十分欠打，说归说，倒是没上手：“从你拎着工箱门开始。”

        “……”

        “请用狠狠地调教我。”

        “……”

        “你喜扳手还是螺丝刀？冰冷的金属，一过你的肤……我好你发抖的模样。”

        “……”

        汪悬光置若罔闻，从橱柜里不曾间断的声响来看，她早已练自动屏蔽了他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