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没有反驳。

        沉默良久。

        夏虫的鸣声长长短短，间或交织。

        “你怎么发现的？”秦销诚心诚意地问，“……以你的睡眠质量，半夜把你抬走卖了都不知。”

        “那是因为它在我妻的手里。”

        “步桃是你的朋友，她变成女朋友以后，对你歇斯底里，以死相。你说期待我带给你一阵新鲜，‘一阵’，其实你担心我会对你死缠烂打吧。”

        秦销笑了，抓住了她的手：“现在完全不一样，不抱你我睡不着。你也适应了我在你耳边呼，我们磨合得不错。”

        “当时还没上你，”秦销苦笑了一，错开视线，“可以仅凭生理刺激，但睡在一起，就太亲密了。”

        “还想知男人的什么？”他眉笑，拉起她的手，又略微仰起脖，“你有时候会亲我的结，喜吗？给你摸。”

        “你的生理知识储备应该知这只是装饰作……”秦销的脑反应很快，立刻意识到了别的，慢慢眯起睛，“你没问过别的男人？”

        月如纱笼罩来，他久久凝视着她，温柔的眉如同一汪潭，令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秦销移开视线，几秒后默然了。

        沉默的这几秒，汪悬光在想别的事，慢慢确认：“我们刚开始……冬天那会儿，虽然我醒来的时候都是被你抱在怀里的……但你是不是每天早上才过来抱我，然后假装抱了我一夜？”

        “多少个夜里，你睡着后，我都是这样看着你，心想天啊，我为什么会这么你，然后就会难过起来，因为你不会相信我有多你。”

        “……最多会有惋惜。”

        “别说谎，”汪悬光眯起睛，手指轻佻地挑起秦先生的颌，“我看得来。”

        秦先生沉了许久的脸终于恢复一些，底一寸寸清亮起来，语气还有小得意：“你忍不了别人在你耳旁呼。”

        汪悬光坏笑着伸手：“你的不够‘尊重’。”

        秦销了嘴唇：“我其实……”

        汪悬光冷冷斜了他一：“你夜里总是翻，吵醒过我有几次。我回看你，你背对着我，紧贴着床边睡，都不用踹一脚，稍微戳你一，你就掉去了。”

我妻的。”

        秦销着她的手，把自己了来。汪悬光却在枕上往前凑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只捣乱的手沿着他的腹肌，摸到，起了男人扁平的乳，好奇：“没有觉吗？”

        汪悬光：“完就走，没必要闲聊。”

        “你睡不好，我也睡不好，为了表演深还夜夜留宿，”汪悬光冷冷，“你真是活得太舒坦了，非得给自己找罪受。”

        安神香袅袅上升，门外几扇芭蕉的阔叶在海风中参差摇摆，晃动着忽开忽合的黑影。

        秦销：“……？”

        两人静静对视三秒，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笑声震鸣了彼此膛，好像秦销讲了个惊天笑话。

        汪悬光垂目凝望着他，忽然抓住了某个遗漏的重：“一开始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上你？”

        “我就知！”汪悬光轻轻踹了他一脚，“你个表演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