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碰她，人方才直起了，因此破绽，被殿外飞来的羽箭所伤。

        “广陵王，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我了。你忘了我、丢我，是因为我错了吗？”

        广陵王紧手中那枚“礼”：“长公，我们的婚约，似乎已经天皆知了。”

        袁基笑而不语，乃引她前往谒舍，煮茶款待。

        他的右手递过来，掌心躺着一枚玉扳指。

        可是侧空空如也，没有绳，也没有本该抱剑侍立的阿蝉。

        颤抖的吻落在广陵王的睫上，同时落的，还有几滴鲜血。

        求我庶士，　迨其吉兮。

        袁基：“袁氏族规。严妆肃立，对答如。他们不会说多余的话，也不会不说该说的话。”

        那本淫书，还真是害人不浅。

        “了一些意外，在来迟，请殿原谅。”他倾拱手，如此说。

        广陵王震惊地看着他的脸，既想阻止他的咄咄人，又恐误伤故人。

        某篇玉扳指的玩法里也提到，这东西轻易不离。

        指迹隔着衣料在手掌上延迤，她说：“三年广陵与汝南的盐价，这个数。作为额外折扣的交换，我要五十名‘严妆肃立，对答如’的好手。”

        余光里，人捂着肩膀退到神像后，那里藏着正殿的后门。阿蝉曾回报说，殿后只有矮墙围院，若事有不可为，翻墙保命为先。

        无数次的梦境里，她成功受封绣衣校尉，最终在变中保护了刘辩，将他拥上帝位。侍女说，这分明是梦啊。可是梦醒后的、刘辩已死的现实，又何尝不是更加深黑的噩梦呢？

        广陵王瞥了一后，眉微皱：“快走吧，刘辩。”她收起刀：“我们的账，以后再算。”

        “你了什么？”她凝眉，面沉如。

        人毫无自觉地微笑：“贫什么也没，贫只是……把打扰我们的人都吃了。”

        广陵王转，看到有人自殿外走来。玉带冠，翩然风。他的侍从抱着弓。他的双手交握在前，右手指上，玉戒熠熠有光。

        她都被气笑了，只是没等兴师问罪，那人先激动起来：“广陵王，你终于看到我了。你看着我，我好开心……”

        广陵王不认识这个东西，然而《袁氏有国香》的第一章就是：

        “听说，你要成婚了……我来送贺礼啊。”

        袁基微笑：“本初、公路俱已成婚，族中长辈难免心急。”

        言罢理了理衣襟，不动声地将刘辩重新挡住。

        “阿蝉！”广陵王起，却被袁基住手背。

        广陵王纳罕：“侍从只报发现我的女官，并未说其他话，你为何如此笃定？”

        广陵王一笑：“是吗？我这边也是，自从袭了爵，那些族老便成日里我完婚。”

        隔着数层布料，那只手俊如修竹，全不若《国香》所述之“玉”。

        广陵王喝：“阿蝉，拿绳来。将这妖捆去谒舍！”

        广陵王暗恼，只听袁基安：“殿放心，没有命之忧。”

        长公佩冠，喜着青衣，右手一环翠扳指，更衬得肌肤如雪，君如玉……

        广陵王：“我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适合谈生意。”

        灵帝皇辩，在刘协即位三日后暴毙中。得知消息的那一整年，广陵王噩梦缠。

        袁基：“摽有梅，其实七兮……”

        他伸手抚摸广陵王的面颊：“好饱啊，广陵王……贺礼，还有贺礼……你会喜我的礼吗？”

        思及用柿饼骗来一群民的某鸦，广陵王沉片刻，忽然翻掌覆住袁基的袖。

        “你是刘辩？……不对，刘辩已经死了……”广陵王星眸怒，“你扮成皇辩，到底有什么目的？”

        清香盈室，有侍从来报：“回长公，正殿外发现广陵王府的女官。”

落日熔金般的眸。

        他迎着刀刃近，伤的血，沾湿白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