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医院？说！”

        刘老太婆嘴：“就不说怎幺样？”

        我笑了起来：“好！你不说，我立即找人来，给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坐飞机。”

        “坐飞机”是文化大革命大陆斗造反派的惯用方法，就是把人的双臂拼命向上拉起，文革中不少老杆都被红卫兵活活拉断了一双手臂。

        围观的人劝：“都少说两句吧！老刘，你家三个儿和媳妇到底在什幺地方，和他们说说也没关係呀！又不是欠人家钱不还，有什幺大不了的事，这两个小伙，领导交待的事没办成，也不好回去是吧？”

        刘老想了想：“他们全在工人医院，今天去不了，明天再去吧！”

        我冷笑：“死老！别和老玩鬼，我们有车，跟我们上车，见到郑大，要是没鬼，我再向你认错，要是你敢和玩什幺花样，哼哼，今天你老虎凳坐定了。”

        刘老太婆怒叫：“还真反了，我上去派所找公安来。”

        我狠声：“就算你把公安找来，我也要求公安让你们带我们先找到郑铃再说，嘿嘿，公安来时，我就说你们一家几把郑铃杀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老太婆吓得一哆嗦：“小炮，话不能随便乱说啊！”

        现在郑铃找不到，这两个老不死的又不肯说，公安来了我要是这样说，公安不生疑才怪，找到郑铃当然没事，公安也多把我训一顿罢了，真有事的话，倒楣的就不是我了。

        但是我是谁？我是上千锤百炼的小痞漏，看两个老不死的样，就知准没好事。

        我吼：“老不死的，到底带不带我们去？不去，我上就报案。”

        刘老想了又想，也不放心三个儿，低声：“好！我带你们去，不过他们四个都在江浦老家。”

        李亮惊：“什幺？那幺远？”

        我向李亮一拱手：“麻烦哥们跑一趟，姓卢的那裏有我，他明天要是敢啰嗦，大不了我揍他一顿，然后开路，而你，是被我的，决不会连累你。”

        李亮一咬牙，狠心：“好！为兄弟两胁刀，我就跑这一趟。”

        我安李亮，笑：“跑一趟江浦多挨姓卢的姓潘的一顿骂，还没到两肋刀的地步，再说万事还有吴书记，你怕什幺？老，我们走。”

        老太婆：“我也去！”

        我吼：“车太小，坐不了那幺多人！在家等着我们吧。”听他们两个老不死的意思，江浦那边，刘家三兄弟已经在那裏了，再加上个刘老，要是没什幺事还好，要是有事，他们刘家四个大男人，虽说全是不会“放对”的矮，但是要搞定也要废事。

        （放对、摆场都是打架的意思。）

        但是这种样，摆明了有事嘛！必须先想好了，先手为。

        一路上，我怕刘老算计我，也不坐在前面了，跑到后面和刘老坐在一起，其实说起来我倒是多虑了，刘老本就不是上混的，哪有胆敢暴起伤人？

        车开到江浦凤凰山，天差不多快黑了，还真是幸亏开的是吉普车，越野能良好。

        刘老指着那面的那一黄泥墙：“就是那间房。”

        李亮：“那前的那沟车过不去，你们先车，我调个上就来。”

        刘老也是心裏直打鼓，这次肯跟我们来，也是想知刘家兄弟三个和郑铃到底怎幺样了，要是真了事就糟了。

        来到黄泥墙的门前，我对刘老说：“叫门！”

        刘老上前拍着那扇破门：“小勇小，快开门。”

        裏面有人应：“谁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