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他应该有更多的绪吗？疼痛让人受到自己的存在，而那颗会疼痛的东西如今在帝释天的心。

        尊雄踞一方，手段霸狠辣，他不礼天命，不敬神佛，最不信的就是人心。

        他又深了他一记。的人极戚然地呻一声，意识想要合上双，又被手卷着地扯开。

        他睁大睛去看他的人，他费力地伸手去，却只徒劳地将更多的鲜血抹在那件白袍的袖摆。不甘，不解，不舍，阿修罗想问许多话，但话到嘴边只剩三个字，为什么。

        ……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却偏偏要相信那时候的帝释天是真心他。

        阿修罗到空，仅此而已。

        “那棵树……呜……”帝释天的声音因他的动作而颤抖。“你将那棵树、到哪儿去了……”

        （三）

        阿修罗努力去回想那时他想的是什么。失去心令他对记忆和都越来越迟钝、冷漠，过去的事他总是要思考很久。

        纵使为尊，瘴气护，那些雷劫仍然令他也受了相当重的伤。而他那位死对也好不到哪儿去，离得飞升一步之遥的修为跌了一个小境界，同样休养了很久才面。小狐狸散尽灵力，差一就魂飞魄散，连带着记忆和人形也丢了，而后被界一个普通的猎捡回去照料。失去记忆的帝释天显得自由又快乐，那几年里他时常在远看他，没有了执念，灵狐同那人类一起过平淡又幸福的日。

        阿修罗无地动起来，看的人被手绑住手脚，拼命抑制呻又无法控制地发声音的样。他依旧很漂亮。他想。

        他一直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碧的，惑人心智。很久很久以前阿修罗在深渊的幻花海捡回一只昏睡过去的小狐狸，大约是吃了花海中的某些蘑菇。灵狐通雪白，唯尾尖染一淡淡的金，他再回来时狐狸已不见了踪影，金发碧眸的少年卧在垫上，懵懵懂懂地朝他望过来。

        但某年某月，帝释天又忽而现在他的天殿中。

        他穿着他们初见时的那件白衣，依旧得惊心动魄。他神闪烁，说他想吃甜果了。

        “你今日去过幻花海了？”阿修罗从帝释天的发间拈起一片不知名的花。

        那件事后不久，他又去看了帝释天几年。

场大雪，把这残躯同那些过往都净而安静地掩埋。

        阿修罗最后一次到疼痛，是灵狐的爪贯穿他心的时候。那颗心在帝释天手中动，血浸透两个人的衣裳。他觉得自己像被了个窟窿，与恨与一切鲜活的东西都在迅速失，低去他看见自己心真的有个窟窿，血正汩汩地往外。

        里未经开拓，阳那么长更是寸步难行。有浅浅的红从交合渗来，狐本媚，这甚至不需要学会适应。它抗拒又迎合，排斥却谄媚，它无条件接纳了这暴的侵，正如无论阿修罗如何对他，如今的帝释天最终都会选择承受。

        ……

        “……”

        但那又如何，明日他还会好的，像一个永远不会坏的玩。

        他记着的，他那时拿了个甜果递给他，问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花海里找什么？”他凑近他的耳边，呼的气令帝释天一个瑟缩。

        “帝释天。”小狐狸变的人没有伸手去接那果，而是将两手撑在地上，凑上去嗅了一嗅，而后他微微张，就着他的手咬了一果。鲜红的汁从他唇边淌过，熟透的，糜烂的，偏偏又睁一双不谙世事的，对他说甜果好吃，他还想再吃一个。

        他想起来了。他那时想的是，就这样吧，让他远离上界，远离执念，也远离那些恩怨与回忆。

        见他不答，阿修罗用手钳住他颌，将他的脸地扳过来。月里帝释天的面却是红的，脸上有痛苦也有。他仍然没有停止这场单方面的待，像楔嵌那人，的手鳞片将他的手脚划得血肉模糊。

        灵狐无心，却天生媚骨。

        帝释天痛苦地闭上，喃喃问他，为什么？

        天嗤笑一声，一字一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