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只喜女，男我连脸都记不住，不过呢，他说话还有意思的，嘴甜会夸人，倒也不算讨厌。”或许有时间还可以向他请教一二，如何在言语上撩拨女孩——月明霖心想。

        “荒忽渺茫兮，凌波依盈月。”

        “看来那月神可真是个狐媚！到留！乱勾引人！”听到自己“敌”（虽然认真来说这敌还是她祖宗）相关的事，月明霖立即警觉起来，还不忘借此嘲讽一番。

        壮汉许是确与文士有旧怨，三言两语间便捺不住，已然挽起袖，那白衣文士倒也惯会审时度势，见这般光景，敛扇双手抱拳向月明霖施了一礼，只：“窈窕淑女，君好逑，然非两相悦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语既毕，一袭白衣潜人群中便消失不见了，倒是那大汉被他言语相激，不依不饶如蛮般冲人群，顿时激起一阵痛呼和抱怨。

        “唔……”月明霖虽嘴上不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虽然她平日听惯了溢之词，但由陌生人说来又不一样，很少有女孩能不在意这个，她当对该男的印象就有改观。

        “何彼秾矣，唐棣之华。”

        清霜似有深意地望了月明霖一，又不急不缓：“‘凌波依盈月’指作者想求取月神而不得，遂于环月最盛之时，于中月影里凌波蹈舞，一舞既毕，遂俯依附于环月倒影之上，想借此求得与月神的亲近。”

        “客卿觉得他是否怡于相与？”

        “两句，古来有之，是他赞颂你颜貌姝丽，妍丽大方如唐棣花树盛放，颜夺目又如桃李芬芳灼染。”

看到那壮汉对其人也怒目而视，月明霖便意识到这人应是来帮她的，暂且敛抗拒。开始回忆他方才的那几句诗。

        ……

        “呃嗯……这个么……诶……我觉得当中应是有隐罢。如若她们能寻个时机交心，或许便妥了。”

        “客卿当真如此认为？”

        清霜沉默一番，：“言之有理，望客卿谨记今日之言。”

        “这么直白的么？”倒也解气。

        这小曲之后，接来是五魁首的遴选。

        “后面那两句，是抒发某种……。简单来说呢，就是他在骂那大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梦！”

        “嗯……清霜也这般觉得，不过，她们不是无法相见么？”

        “何彼秾矣，华如桃李。”

        “如何？什么如何？”

        “这文士，客卿觉得他如何？”

        “非也。诗人姓谁名甚，已不可考，不过原诗中她写的是那月神，她觉得‘蟾折桂雪，凌波依盈月’尽是妄想。传闻环月上有蟾，蟾中有玉桂树，月神无事时，便栖于玉桂树枝上，纯白无暇，是为月桂枝端之洁雪，诗者以此作比，肖想那月神。”

        “倘若诗者实则是月神最亲密重要之人，客卿觉得，是何缘由令月神不与她相见？”

        “呃，这样的话，那人既是月神最重要之人，或许……我不就山，山便就我？”

        她既是小声求解，清霜便意会地小声解读。

        “又是你这个穷酸腐儒！又来坏老好事！老看上哪个女人你屁事！这次定要将你的狗掼到腔里去！”那边厢，大汉似乎听懂了文士诗句的讽刺，瞬间然大怒——而月明霖见连满嘴污言秽语的糙汉都听得懂，贵为帝后神裔的自己却听不明白，便觉赧然。

        这些诗，月明霖似懂非懂，她先是凝起娥眉，思量了一会，这才小声寻求清霜解惑。

        “诶？”听到清霜这般显烈的言语，月明霖心中当即警铃大作——近一年，她愈加肆无忌惮，惯常连于花丛之中，虽不知其之缘何，但也知晓当境，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自连连否认。待到对方绪平复了些，她又真挚地凝望对方，鼓励其倾诉来——这时候，知得太少，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若把主动权交予对方。

        ……

        毫无意外的，那大汉三五除二就把所有与他相争的武者打得吐鲜血，气多气少。而那文士，则凭借当场作了一副冬江

        “中月，月上蟾，蟾中桂，桂枝雪，尽是虚无缥缈，求而不得之，这诗者……怕是癔病晚期了罢。”月明霖小声嗫嚅，她稍微设想那般景，便觉有些病态了。

        “荒忽渺茫兮，蟾折桂雪。”

        “那这两句是新作的么？”

        “……”什么和什么呀，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明明只是个路过的吃瓜群众，月明霖抚了抚自己的脸，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她的心绪就被那壮汉的怒吼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