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剩下一条了，在亲眼见到地狱般的场景后，她一点也不想活，但是西穆尔诅咒了她，她永远也死不了。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少女漂亮的猫眼包泪水，像破碎的水晶。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厄斯德拉的神情冰冷，轻抚她长发的手却很温柔，“莎诺，冷静一点。我不得不告诉你，刚刚我杀死了卡斯安——嗯，刚刚祂没死，但现在应该死了——祂似乎有让人陷入绝望梦境的能力。”

        “所以说……都不是真实的？”莎诺抬看他。

        恶魔笑，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是的，只是梦。但听起来真的很可怕，难怪莎诺被吓成这样。”

        “你本……嗝……本不会觉得可怕吧？”莎诺捂着嘴，打了个哭嗝。

        厄斯德拉轻拍她的背，轻松，“你知的，我对情绪很锐，即使那样的场景对恶魔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红色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莎诺忽然觉得恶魔的眼睛像一种红宝石，颜色很郁，哪怕在白天也不透光，高贵而冰冷，但在某些时刻，光芒的折下，会显得很温柔。

        “好看吗？”恶魔握着她的手腕。

        手掌贴上他的眼睛，眼睫刷了两下掌心，有些，莎诺收回手腕，终于感到了一丝尴尬和不好意思。

        因为噩梦而嚎啕大哭寻求安这种事情，是奥瑞娜会的事情，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一边让他快点走，离她远点，一边又在最害怕的时候依赖他……莎诺闭上眼睛不敢想恶魔会怎么想。

        “即使是假的，也真的很可怕，那样活着，不仅内心煎熬，她们的亲人也不会放过我吧——我记得埃桑曼的殿到都有能重现过去场景的魔法阵。”她心有余悸。

        厄斯德拉眯眯眼。

        真是劣质的转移话题，找的话题还是他本不想谈论的。

        “别再想了，脸睡一会儿，我守在你边，你不会再噩梦。”恶魔捂住她的眼睛。

        “睡不着。”

        “那么辛苦莎诺，帮我剜掉腐肉。”

        十几手出现在莎诺面前，几乎堆满了车，坑坑洼洼的散发着难闻的味，它们委屈的蹭她的手心。

        莎诺下意识的安抚它们，抚摸没有被腐蚀的地方。

        “这是卡斯安的好事？”

        厄斯德拉撑着下巴，看少女认真的拿小刀割掉腐肉，掌心发出代表着治疗魔法的黄色光芒，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生气，看着祂的手的眼神难过又心疼。

        太可爱了。

        要不是祂克制住了，剩下的手恐怕要涌过去把她里里外外标记一遍。

        “会疼吗？”

        恶魔眯眯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