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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筵席不而散，齐宣被带回诏狱司，众人怀着各自的心事离开了尚书府。

        沈衾、齐彻、陆长麟三人走在后，三人行至尚书府门，沈衾忽然停住了脚步。

        “陆将军，请留步。”

        “在近日整理到关外的史料图集，苦于对关外地貌不甚了解，可否邀陆将军车指一二。”

        陆长麟一怔，颔首：“自然，大人不必客气。”

        待陆长麟了车，沈衾转一看，周围已没有齐彻的影。

        寒蝉低声：“大人，太殿方才一个人离开了，要派人去拦吗？”

        “不必。”沈衾说完，也了车。

        两人在车相对而坐，时间一逝，陆长麟自诩有定力，此时也不免心生异样，对方从到尾竟只问了关外地貌云云，旁的一句话都没提。

        他以为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必定有法问得他哑无言。

        “大人送来的这件新衣，臣很喜……”陆长麟。

        还是他先忍不住了。

        “陆将军喜就好。”

        陆长麟看着前端坐微笑的人，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

        她早就看穿了他的伎俩不是吗？

        不然为何当时鎏金宴上她话里有话？

        为何非要与他作对保势力单薄的卫家？

        为何给他送的这件新衣上沾了“支离香”，一种能诱发人的，若得不到缓解则受百虫钻心之痛，而一旦缓解了五脏六腑皆会渐渐腐烂的剧毒！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大人，这衣上熏的是什么香？很是好闻。”

        沈衾轻笑一声：“我给陆将军的衣服上了毒，陆将军难不怪罪我吗？”

        陆长麟隐在袖的手瞬间攥紧。

        他总是看不透她，就像现在，她竟然直接当面承认了，让他腹中打好的草稿不得不全推翻重来。

        “臣……”陆长麟张了张嘴。

        “好了，不玩笑了，若是会怪罪我，陆将军又怎么会穿上它来赴宴呢？”

        陆长麟一怔，看着她没有说话。

        “如果我没记错，陆将军几年前曾在作战时中了怪异至极的寒毒，落了病，至今仍未痊愈。‘支离香’属带，正好与你的寒毒相克，不仅不会中毒，还有驱寒之效。”

        没错，他敢穿上这件衣服，就是因为他残余的寒毒能克制这香。

        可是他中毒这件事已是多年前，除却边几个亲信无人知晓，她又是如何知的？

        这是在警告他，他边有她安的卧底？

        还是误打误撞得到消息，来赌一把印证她的猜测？

        又或是在有意试探什么？

        陆长麟又想起与衣裳一并送来的字条。

        “――扯坏将军衣袖的赔礼。

        今晚鎏金宴，期待一睹将军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