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邓纪川值得投资。

        深夜十二，外面寒风刺骨，呼气时带的白雾逸散在空气中，远远看过去就像在烟。

        安置好邓秀理，邓纪川将目光投向她，问：“你家住哪？你也上来吧，喝了酒不安全，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没有的事。”

        她的目的并不在和邓纪川短暂地谈段恋，而是和邓家结成姻亲，只要最终目的能够达成，邓纪川是否喜她，她一都不在意。

        嘉鱼推辞了一，后来见推辞不过，才报家里的地址。

        车停在巷外，司机远远看到了他们，急忙赶来帮忙，大家合力把邓秀理了后座。

        她遇见过的男生无非就三种类型，一种是喜她长相的，一种是瞧不起她世的，还有一种人既喜她的长相又瞧不起她的世。而邓纪川似乎不属于这三者，他既没有对她的外貌表现任何欣赏，也没有因为瞧不起她的世而表现任何鄙薄。这种格多半源自他的原生家庭。看邓秀理就能看来，邓家的家庭氛围很好，一个浸泡在意中长大的小孩自然会变得辱不惊，相应的，择偶光也不会太低。

        不过，没关系。

        嘉鱼将邓秀理让到背风侧，自己站在风，缩着肩膀跺脚取。

        他的声音和在电话里区别不大，带播音腔，除了没有儿化音这一暴了他是南方人的事实，其他地方就像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很标准，很有嘉鱼刻板印象里的国际金英男的范。

        果不其然，男生走近以后向她颔首，歉然：“我妹给你添麻烦了。”

        整个过程中他都表现得不失风度，可惜，也不甚络。短短几个照面来，嘉鱼就知这人是难啃的骨。

        不多时，小巷那迎面走来一个男生，穿着一驼大衣，鼻梁上着副金丝镜，在178cm左右，面容白净，气质文雅，嘉鱼猜那应该就是邓纪川了。

        婚姻对许多十七八岁的小孩来说是一种遥远且沉重的存在，对嘉鱼来说却不然。她对婚姻并不存在任何幻想，也不觉得婚姻需要作为基石，婚姻在她里是全然功利的，是快速提自己价的捷径以及两个家庭间的资源共享。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若是想在这个阶层站稳脚跟，挑选一位可靠盟友联姻远比自己单打独斗来得效。

        基于这种认知，她曾详细调查过同辈人里家世可与谢家匹敌的男，发现绝大分同龄男要么人品堪忧，要么城府深沉，要么家庭复杂，都不是她能驾驭的。

        她微笑着摇了摇，和他一起扶着邓秀理往巷外走。

酒馆外。

        才十七岁就考虑起结婚的事似乎有些之过急，但嘉鱼认为这种事越早考虑越能把握住主动权，等以后到了结婚的年纪，谭圆和谢斯礼未必会对她的婚事有多上心，比起将命运托付给他们，她宁愿为自己谋划。

        邓家初来乍到北京，实力盖不过地蛇，短期不会被其他家族视为联姻对象，但同时他们又有在上海发展的家底，假以时日必能跻前列，这完契合了她对自己的定位。她是私生女，即便未来谢斯礼承认了她的份，把她写谢家家谱，也抹杀不掉她是私生女且母家薄弱的事实，级豪门看不上她，她又不甘心屈就于小门小，因此最好的选择就是投资一个现在尚未发达、未来却有可能发达

        谢家所在的别墅区赫赫有名，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正常人听到地址以后都会表现一震惊，但邓纪川毫无反应，嘉鱼不知他是不是早就从邓秀理中听说过她的世。他平淡地了，在她俯坐后座的时候绅士地伸手挡住了车，防止她撞到，又帮她把车门合上，完这一切，才走向副驾驶。

        “不用了，我没喝酒，让我家司机来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