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珑摇，哽咽：“女儿只是想到了阿黎，可怜那孩还那么小……”

        皇帝的形僵住了，迟疑许久，才问：“……珑儿，你说什么？”

        她再度泣起来，透过朦胧泪观察父亲的表。对方脸上有愧疚的神一闪而过，安：“你也别太担心，现在还没搜到尸，就说明那孩还有生还的可能……不是朕偏心你二哥，他现在是父皇唯一的皇了，父皇也得为江山社稷考虑啊。”

        “怎么哭了？”皇帝伸手帮她拭泪，“是不是听朕罚你二哥哥罚得太轻，觉得委屈了？”

        “本来压就没受伤，您非要给自己搞这么大一个刀，这是何苦！就算是苦肉计，这代价也太大了！我们都生擒了刺客，直接把他们交给红衣卫审讯不好吗？”珍珠抱怨。

        珍珠一撇嘴：“殿，这又不是别人，是您夫君。”然后放了手中的托盘，也没跟陆景珑请示一声，自顾自地便往外走去。路过季玄时，还不忘嘱咐一句：“驸大人，给殿上药的事儿就麻烦您啦。”然后便掀帘去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那时程燕回在猎场被她伤了左，父亲明明知，却只是象征地轻罚了她。

        （2）

        “珑儿。”皇帝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边，坐来一脸慈地看着她，“伤还疼吗？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陆景珑猛地睁开，看见季玄沉着一张俊脸站在不远，上的猎装沾了不少灰尘泥污，似乎是在外奔波了许久。

        从皇帝的帐篷来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王涵亲自送陆景珑回到自己帐中，又将太医的伤药交给了等着长公主归来的珍珠等侍女。

        “小伤？”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传来，“陆景珑，你把自己搞成这样，还是小伤的程度吗？”

        “不疼了。”面对父亲，陆景珑调整状态。一眨，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苍白的小脸了来。

        “你不懂，陛最忌讳私自蓄兵，羽卫的存在绝不能暴。”陆景珑闭着睛说，“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从那么多刺客手中逃脱？必得受小伤才显得真实。”

        “怎么伤又裂了？殿您就不能少动儿吗？”珍珠看着心疼，赶紧拿来剪和清，将纱布剪开。伤已结了薄薄一层血痂，与纱布有些粘连，揭开时把陆景珑疼得直气。

        也难怪后来他那么恨她。

        “父皇。”陆景珑觉得现在应该是时候将备选项拿来了，于是用袖泪，轻声，“……如果我说，您还有别的儿呢？”

雁云已经对弟妹痛杀手了，却依旧因为皇嗣的份而保有一张免死金牌。

        珍珠注意到她上的布料隐隐有渗血的痕迹，赶紧将她的衣服扒了――果真肩膀的白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珍珠翘首以盼已久，向王涵过谢后扶着陆景珑帐。王涵刚走，陆景珑脸上的表就绷不住了，“哎哟”一声，整个人靠到了珍珠上，手心全是冷汗。

        父母对女往往是没有公平和理可言的。人心天然便有偏向，孩和孩所占的分量也是不同的。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为女，这是陆景珑天然的劣势。

        “怎么回事啊……”她瞪了一珍珠，小声说，“现在他们都跟你一样守不住门了是吧……”

        那个时候，他的心境也和此刻的她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