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留在她边的。

        孟生也笑：“动别人上的土也是业务需要？”

        “小孟少，你可别唬我。我都理过了。”包喻笑两声。

        电话挂断后，手机屏幕慢慢暗。宋景行盯着屏幕上那棵榕树良久，走向书桌，拉开了屉。

        “唉，小孟少。你也知，各有各的规矩，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这行的——”

        当时女警压着包喻离开时，没注意到那张照片从相机里掉了来。后来晚一些离开的宋景行捡到了它，因为考虑到后续可能会用作罚的包喻证据，当时宋景行就随手放了自己办公桌屉里。

        孟生敲敲桌：“少来，这是包间。”

        包喻听到面前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对上那双他看不透的狐狸般的桃花时，他本能地绷紧了，打起来十二分神。

        “......不会的。信任她吧。”

        一个小女孩抓着前人的衣服，从他后探一脑袋，墨的瞳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地看着镜。被她抓着衣角的人年纪不大，警服肩上也还是个二拐，正神担忧地轻轻皱着眉看着那个小女孩，伸一只手将她护在了后。

        “你就敢这么确定？白可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孟生颇有深意的笑笑，“别忘了我和你是怎么得到她的。”

        六年后，宋景行离职，整理东西时再次翻到了这张照片。后来宋景行将它拿去塑封，由于之前没有被好好保存，泛黄和变的相片已经昭示着时间的逝。

        “白......”宋景行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包喻缩了缩手，脸很不好：“孟少，这事平城不止你一个人能解决。”

        假发和硅胶面都被利落地扯，一张带着疤痕的男人的脸了来。他脸圆圆的，看起来有黑，只需扫一就知这绝对是个很明的家伙。

        十年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觉得恍惚的词。漫长的跨度，却那样无知无觉，以至于宋景行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与白交错的人生已占据自己生命的五分之二。

        “你最近，”孟生慢悠悠地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跑去深山老林了吧？”

        “急什么。”

怎么那么多男的，被拐跑了这么办？有够闹心的。”

        *

        “没劲。”

        “这次你惹的东西，凭你那两把刷还真解决不了。”孟生看了他手腕，说，“你手上那玉镯，今早碎了吧？”

        孟生看着前虎背熊腰、对着自己无奈摊手的女人，脸黑到极致：“你有异装癖？非得这么来。”

        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一开始，是毫不相的两个陌生人。到后来，推测、也看到了发生在她上的种种后，宋景行对她产生了保护。

        “好茶叶，真香。”包喻闻了闻，笑，“真荣幸啊，居然能喝到您亲手泡的茶。”

        宋景行没说话了。

        而羊都那个闷的夏天，白覆上他手背的那个瞬间，宋景行很清楚地觉到自己心脏的动。

        再后来，在朝夕相的岁月里随着滴滴，逐渐累积，变得愈发深厚。她是那个宋景行愿意交付自己的忠诚与一生的人。

        宋景行轻轻摸了摸这张十年前的照片上的白的脸。

        “小孟少，你就别为难我了。被人知客隐私，我可就没饭吃咯。”

        “包喻，你也要搞清楚。”孟生抱臂，依旧不急不缓的样，“第一，我要想知什么，并不是只有找你问这一个方法。第二，能解决这东西的人，你不一

        包喻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笑：“嗨，这不是业务需要吗。”

        孟生也没着急，手上摇香茶的动作不停，颜清亮的单丛茶汤被倒包喻面前的龙凤纹小瓷杯中。

        她是他从别人那里骗来的、偷来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