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问她对欧洲的印象，却又不止是在问这。

        白转过，看向他的眸跃动着某种笃定。

        良久，纪寒离开她的唇，看着她的脸庞，低声问她：

        纪寒掐了掐她脸颊上的肉，轻笑一声：“你说说看，老公生疏了没？”

        “......所以，见到真实的那一面后，失望了吗？”

        他一时无话，被她牵起交握的手，在手背落一个吻。白凑近他的脸，歪着，笑：“而且，那时候我期待那场旅行，期待的本来就不是欧洲，是和你在一起呀。就算有失望、耍小，也都是冲你撒的手段罢了。老公......你知的吧？”

        自古天家

        纪寒闭上回应她的吻，轻轻咬着她的嘴唇，舐她的尖。两个人十指交扣，不知疲惫地交换着鼻息。

        纪寒垂眸看她，握住她有红的手腕，摩挲了几：“疼吗？”

交汇在一起的两条路。

        最初试着这段并非一对一的关系时，无法忍受和别人分享她的纪寒看到白和别人显得亲昵一都会双手发抖。他也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失去和她的联系的时候觉得天各一方可以接受，真的拥有了她之后却开始患得患失。他有时候甚至夜里噩梦，梦到他满世界找都找不到白，那种恐慌让他回想起年少时的自己。惊醒后，如果她不在枕边，纪寒会拿着她给的钥匙，开车去她家找她。很巧的是，白每一次都在家。她总会紧紧把被绪拉陷的他抱在自己怀里，一遍遍地说“我你，最你，纪寒”。纪寒后来很少再和她说“把其他人赶走”之类的话。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担忧他会因为愤怒和不甘离去。在他把自己变成一座人海里的孤屿、一座密不可侵的死城之前，白就被他划了国界。独自伫立在钢铁森林的夜晚，他饱尝孤独和思念的滋味，他很清楚地觉到白已经成为自己的右心房，失去她意味着他的生命再也无法搏动，意味着他又变成疆土无人的孤王，意味着她又要因为他有许多许多的泪。纪寒不愿意她再难过，不愿意再和她分开，所以他选择让自己适应。

        最开始他极度厌恶其他几个人。不仅仅因为白的也分给了他们，还因为纪寒觉得他们手段太作。尤其林昼，纪寒无法原谅这个用伪装和谎言接近她，甚至在她上用药，却装得一脸纯良无害的人。彼时他认为林昼和孟生对白没什么真心，也觉得黎朔对她不深。纵使信任白看人的光，但纪寒他从小就疑心重，更不可能放过扳倒他们的机会，于是找人查了林昼和黎朔。

        今天，他们终于履行了年少时未完成的约定，共同来到巴黎。

        “嗯......”白也笑，亲他的唇，“和我猜的一样。”

        白看着他的睛：“失望过。但错的不是这座城市，是抱有天真幻想的我。现在不会了。不完的、真实的才有意义。我的是那个存在着的人，不是我的凭空想象。”

        “你的计划是什么？”

        “嗯。”纪寒收紧手臂，弯起嘴角，目光柔和，“和我猜的一样。”

        “不呀。”白吻了吻他的膛，“老公，你最近都没怎么绑我，这是在担心你自己技艺生疏吗？”

        他们两个都是在里容易觉得不安的人，却都为了对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给定的回答。白变得更加自信、活泼，纪寒的失眠和严重的洁癖都有很大程度的好转，甚至不再显得那么完主义——慢慢补全了他们心中残缺的那分。

        “给你买冰淇淋。”笑意现在纪寒脸上，“再提前带你去看山，转移注意力。”

        “你那些信件里对欧洲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憧憬......”纪寒着她柔的掌心，回忆起那段时光，“那天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甚至计划好了要怎么安失望的你。”

        在一起越久，他绑她的次数降得越明显。这个神经的男人终于从她持久不变的里得到了足够多的安全。

        赤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从床上注视着那个落地窗外他们本该在很多年的到达的城市。

        白常常说“我们是家人”，虽然纪寒每次因为自己和其余几个同被冠上这种关系而嫌恶的表，但在心里，他承认：那几个家伙，勉能说得上一句不赖，勉能算是朋友。

        有所发觉的二人索组局找他摊牌。五个人又会面一次，把话说开。纪寒勉相信，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便找人了现在他们住的那座庄园的设计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