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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她的听话,他都有在听。

        那一瞬,邱雎砚从中看到对他的冷漠,锋利的清光,划破了长星照耀的十三州。*可他并不为此执着,她的无,反而让他更不忍,从前会想安抚她千机万念的不安,如今她有悲哭,他的衷亦与魂同。

        楼阁廊上,窗前穿过两人影,像模糊了的影戏,脚步踩过木地板本是沉闷的,却匆匆之成为清声——别后,换邱雎砚怔住了,中万宙不清,却没有不决,他回首看去,快步走到她离开的楼梯前,唤她:“束鸢。”窗外的秋光透不,不过微弱的,也都散落在他周,柔和了每一圈轮廓,又是一白衣,却他惯常的淡漠与持重,能够压这些浮薄,哪怕飞尘也为之静止。

        “不要哭,让我看看你。”

        这样的汐不会停,还会通过别样的方式升沉彼此的日月,我们成为了一,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无邪。

        久长的不可思议将鸢铸在了原地,目光散乱了,分不清是天外的秋光还是他白玉兰的长衫,总之明晃晃的一片,海月贝成了七彩泡沫,飘无依,连同脑海空白起来,将她吞没之际,邱雎砚忽而又低吻向她,吻得至深,抵达不知的山月——

        如果是寻常,鸢足够倔,每一场天荒的羞怯,可研成一盒胭脂,蘸写堆叠的一阕,又为邱雎砚的轻易将她勾起而悻然,更不愿看他了。可邱雎砚的再次开,带着无限哀怜,追加了一句“好不好”,轻柔得像是某个睡醒来在崇光烟中的声音,到了鸢耳边,就成了她的不忍。她重新抬起看向他,泪已经淡去了,再汹涌的都成为了,坠在角,隔着濛濛尚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孔,邱雎砚就涉了她的河,与不绝于的赞许一并而作,鸢应声,落断续的细,仰首向后抵靠窗前,泪与天光腻住她的视线,双手或无力推开前的人,或紧抓着他襟前到皱褶,如此一同喧嚣、一同覆难收。

        *海:「你说你孤独,就像很久以前,长星照耀十三个州府。」

        “我想看着你。”而不是“看着我”,邱雎砚每次与她开始,都是温柔的,也带着施令,却这次的不同,只是因为那一句“我想你”。他的想念不轻易得到,可她常常想他,不止是一个梦,外草木著成他的一撇一捺,让她心窍都饮苦海,但也谁都不比谁珍贵。她迟迟抬起泪成颗成滴地落,又难耐地皱着眉,稍微摇晃一,就会被深抵,疼痛如钟敲过后的余音传到肚腹,她就又俯,张咬住他肩的衣服想遏抑却无法遏抑的声。

        邱雎砚志致她的绸缪,也偏叙述她珠玉为之破碎的慵,怎么不算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又引导她不断放松,于是牵起她的一只手,吻过手背、掌心或是指间,边吻边说“对不起”,那些微温与柔的落,好似今冬的第一场雪来临,渐次密雪及肩,快要消旧的痕。

        “抬。”

我已经很开心。”

        秋光到午后,静谧澄明。鸢的发散乱来,双手无力却不得不扶向窗前,目中,也游移在失神的边缘。被邱雎砚反手掐紧了颈间,搂住她的腰际也是紧而有力的,像握紧一把手中剑去问雪的凌冽,与此又低哺她后背的脊骨,窒息、颤抖与刻骨至深纠缠在一起。邱雎砚知,她很累了。可她越是退缩,越想侵掠到再一次的横。是第几遍的清声响彻走廊,那些啼哭与息愈演愈烈,欺哄她很快就会结束了,却还不肯诀别,反而让她把委屈都说来——

        “嗯,我的得很好……”

        鸢抵首在邱雎砚的颈窝连连摇,齿咬着不剩半抹脂红的唇。那样鼎沸,通往她这一枚蝴蝶的州府,世上明月的也有了温度。

        幸好天光不烈,鸢停回看,声调上扬的“嗯”了一声,一秒,隔着两级台阶,邱雎砚拉过她的手腕带她奔上楼,她没踩稳的最后一步,失措朝前扑落到他怀中,相拥鸟羽抖翅的声响。邱雎砚将她抱得紧,仍旧背对在窗前,她的腰际与枕骨快要他的骨骼,掌心的温与梅香的凉交织于她的五六识,又听见他开在她的耳边:“你走后,我梦见了你,比现在还要真实,却醒来失落……我想你、我承认我想你……”如傍晚退去的声音,轻盈、细密地翻页而过,薄唇张合时多有碰,断续的像蠕行半颗桃上的小虫,钻到了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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